滄海市,老城區(qū)。
車在一棟破舊的小樓房前停下。
望著那熟悉而斑駁的樓房,龍嘯云心中感慨,眼前已經(jīng)浮現(xiàn)出家人的模樣。
——爸,媽,妹妹,六年了,你們現(xiàn)在過得還好嗎?
自從六年前,龍嘯云被“夏之戰(zhàn)龍”計劃選中,以種子身份,進(jìn)入大夏戰(zhàn)團(tuán)特訓(xùn)營后,就再也沒回過家。
這些年來,他一直在外征戰(zhàn),為了大夏神州,流血流汗,再加上出于保密需要,所以從來都沒有和家人聯(lián)系過。
雖然,龍嘯云從未后悔,自己為大夏所付出的一切。
但——
一想到自己,未能盡孝于父母身前,心中仍是不免有遺憾。
好在,如今他已榮耀歸來!
曾經(jīng)所缺失的一些,他都要千萬倍地彌補回來!
“你們先在車上等我。”
說完這話,龍嘯云便推門下車。
他渾身氣勢一收,多年征戰(zhàn),所積累下的殺伐之氣,盡數(shù)斂于體內(nèi)。
旋即輕輕開始敲門。
然而,令龍嘯云詫異的是——
今天,本是爸的生日,可他等了半天,卻無人開門。
這時,旁邊突然傳出了鄰居的聲音。
“別敲了!龍建國不在家,他今天六十大壽,在帝豪大酒店慶生,你要有事,就去那里找他吧!”
龍嘯云一怔。
帝豪大酒店?
父親龍建國,自從十年前,被合伙人所害,古董生意破產(chǎn)后,龍家就一直過得十分清貧。
以家里的經(jīng)濟(jì)情況,又怎會去得起,這種五星級酒店?
莫非,是以前生意上的朋友,特地來給他祝生?
龍嘯云皺起了眉頭。
不對。
父親那些朋友,自他失勢以后,連家里都沒有來過一次,又怎會大費周章,為他在帝豪大酒店設(shè)宴?
經(jīng)年廝殺,已經(jīng)讓龍嘯云,形成了一種野獸般的知覺。
他忽然覺得,此事必有蹊蹺!
龍嘯云手一招,王昊便將車開了過來。
“開車,去帝豪大酒店!”
看到龍嘯云的臉色,所有人心頭都是一沉。
神凰美目閃爍,輕聲道:“龍尊,是……家里出了什么事嗎?”
龍嘯云冷聲道:“也許是,也許不是。”
“若真是請客吃飯,看在這份舊情上,我不介意,給他一場造化。”
龍嘯云的眼神,陡然凌厲如刀。
“可若是有人,膽敢對我的家人圖謀不軌,我龍嘯云,必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上!”
此言一出,車廂內(nèi)的空氣,頃刻冷若堅冰。
神凰俏臉一變,肅然道:“龍尊放心,您的事,就是我們的事!”
其余幾人,也紛紛附和,目中精光爆射。
王昊沉默,駕駛著車,在滄海市中心飛速穿行。
車停在帝豪大酒店的門口時,天已經(jīng)徹底黑了。
但在無數(shù)霓虹燈的照耀下,四面卻璀璨如白晝。
大堂內(nèi),更是富麗堂皇,貴氣逼人。
龍嘯云又是獨身一人,下車朝里面走去。
他要親自看看,今天設(shè)的這場宴,到底是生日宴,還是鴻門宴!
就在這時,門口一名白衣侍者,突然站出來攔住了他。
侍者滿臉倨傲之色,在龍嘯云身上打量一圈后,鄙夷地開口道:
“這位先生,不好意思,今天這里已經(jīng)被包場了。”
“而且,我們酒店,也不接待你這樣的人。”
聽到這話,龍嘯云笑了。
不接待他這樣的人?
他是什么樣的人?
莫說是一個小小的酒店,就算是外國的皇宮,別人來求他,他都不一定愿意去。
身為大名鼎鼎的炎夏戰(zhàn)神,以他的身份,無論到了哪里,都應(yīng)該是主人的榮幸才對!
但此時此刻,他竟被一個小小的酒店使者攔了下來?
龍嘯云并未動怒,他犯不著與這些人動怒。
他只是覺得有點滑稽。
龍嘯云淡淡道:“我是來找人的。今天在這里包場過生日的,是不是叫龍建國?”
使者不屑地看了他一眼,根本答都懶得答。
雖然他知道,今天在這里過生日的客人,的確是一位叫龍建國的老爺子。
但他卻并不認(rèn)為,眼前這男子,會與他們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
畢竟,龍嘯云當(dāng)下無論是穿著打扮,還是外貌氣勢,都沒有太過出彩的地方。
甚至看起來有點窮酸。
——六年的征戰(zhàn)生涯,龍嘯云早已習(xí)慣了樸素簡潔的衣服,這身行頭,不過是他之前隨便買的罷了。
全身上下,加起來也不超過五百塊錢。
見龍嘯云又要開口,侍者突然冷冷道:“滾滾滾,不要以為自己偷偷混進(jìn)去,就能和里面這些有錢有勢的大人物混個臉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