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番說辭,簡直要驚呆全村老少爺們了。
可也有把這話聽到心里去的,倒不是說懷疑家里婆娘不忠,而是擔(dān)心癩子再在村里霍霍下去,真會壞了一族的名聲。
就算沒壞了村里媳婦跟閨女們的清白,那傳出去,怕也會讓外村人當(dāng)笑話說。
里正的臉色乍青乍黑,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縮著脖子的癩子,又皺眉看向洋洋得意的兇相漢子,心里盤算這事兒該怎么了。
倒是一旁一直未曾言語的韓毅,見眾人生了遲疑神色,知道自個的目的達成了。
不過他的目的只是處置癩子,讓癩子往后都沒翻身的余地。
至于村里其他人,他卻并不想牽扯的。于是,在眾人被氣的臉色鐵青不知該如何作答時,韓毅聲音冷冽的開了口:“先前我只覺得你面善,聽了這番話,倒想起你跟你那姘頭的來歷了。先前,你們倆可沒少因著在城隍廟設(shè)仙人跳,被抓取衙門問話吧!”
“怎的,死性不改?”韓毅目光陰沉的看著倆人,似笑非笑道,“既然要去衙門,那就去啊,是非曲直就讓大老爺給斷,也省的你們空口白牙污蔑我們滿村人的名聲好!”
韓毅平日里甚少與人往來,就算村里開會,多半也是韓大娘去聽一聽。
所以,大伙兒只當(dāng)他沉默寡言不太說話,卻沒想到他竟也有這般犀利模樣,說的別人啞口無言。
那兇相漢子本來就是個逞兇斗惡的主,以前設(shè)仙人跳不是沒被人戳穿過,可每回說不過他就動手把人往死里打。
然而現(xiàn)在,也不知怎的,對上陰森森看著自個的韓毅時,他竟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,心里莫名發(fā)虛。
“呸,你說去衙門就去啊,老子不跟你瞎扯了。”那漢子目光閃爍,梗著脖子嚷嚷道,“至于你們村的事兒,老子也不摻合,這回就當(dāng)老子被狗咬了一口!”
說完,他就扯著一直低著頭裝死的女人匆忙逃走了。
只留下桃溪村聲討惡人的爺們們,面面相覷,最后皺眉厭惡的看向癩子。
里正嘆口氣,看了一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癩子娘,又瞧了一眼不成興的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癩子,擺擺手道:“大家都散了吧。”
只是他這般說,卻有人忍不住開口了,“里正叔,咱們村可沒出過這樣敗興的人,你說說咱的光景剛好起來,癩子叔就鬧出幾宗事兒了?”
“前頭險些壞了秀秀嫂子的名節(jié),也就是秀秀嫂子大氣不計較,但凡是個小性兒的,怕是都能投繯了,更別說還幫著咱們村種地收糧食。”
“就是,留著他在村里,那也是個禍害。誰知道,往后他會不會戳出禍?zhǔn)聛恚 蹦昙o(jì)大點的漢子,跟著搖頭,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癩子,“造孽哦,真是造孽哦.......”
這般一說,可就關(guān)系到各家各戶的切身利益了。前者,要真惹得秀秀跟村里離了心,往后她還會真心實意幫襯大伙兒?
至于后者,誰也不敢冒風(fēng)險,讓自家未出嫁的閨女跟剛成婚的媳婦,同癩子打交道。
一想到剛剛那兇相漢子撂下的話,眾人心里就起了嘀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