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錢乍一聽不多,可架不住如今的年頭,一文錢都能買回煮一鍋粥的苞米面了。所以,哪怕只有幾十文錢,也歡喜的各家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除去大人們,這個時候,靠著林秀秀改良過的菘菜而得了多少館子青睞的孩子們,也結(jié)結(jié)實實掙了一筆。
本來因著災害,青菜就少,更何況冬天這天寒地凍本就不長菜食的時節(jié)。偏生,這種時候,桃溪村的孩子竟能一簍子一簍子的源源不斷的送來菜葉子,這可不就讓人爭相搶購?
不光是館子里,就是鎮(zhèn)上甚至縣城一些富足戶,也開始一顆兩顆的采買起來。
如此一來,光孩子們賣菘菜掙的錢,都抵得上爹娘倆人在作坊的收入了。
仔細算下來,就算先前沒跟著林秀秀春種的人家,少說手里也能攢下將近一兩銀子了。
深冬臘月,天兒越來越冷,就算林秀秀穿了厚厚的棉襖,也情誼不愿意出門了。
現(xiàn)在她手里是有些銀錢了,卻架不住開支也大。前頭從吳家買的提花機,還是后來掙了錢后,才給人補齊的。
而木炭價錢高,所以林秀秀只能在燒炕后,從灶膛里扒拉出些許炭火溫著屋子。
可饒是這樣,屋里也只是勉勉強強的有個溫熱氣兒,甚至連暖和都算不上。
以前家家戶戶到了冬天,都是挨日子,畢竟那柴禾都是緊著賣的。不過今年,大伙兒手里多少都有些錢財了,自然也能算計著燒上一些。
可再怕冷,林秀秀還是得時不時去作坊里看看。機房那邊不用操心,可化肥跟營養(yǎng)水,卻是要她親自驗看的。而且,一些養(yǎng)花種草的營養(yǎng)土,還需得她繼續(xù)調(diào)試。
“阿嚏......阿嚏......”林秀秀裹著厚厚的棉衣,連連打著噴嚏。
王氏擔憂的看了她一眼,“秀秀,要不娘再給你做個更厚的棉襖?”
林秀秀苦著臉,艱難的抬起手揉了揉鼻子,“娘,我這棉襖就夠厚了,要是再厚,我不得成個球兒啊?”
可能是原身的底子差,以至于她覺得自個現(xiàn)在不是怕冷,是畏冷了。
王氏上下看了看,嘆口氣道:“也是,你說外頭有沒有比厚棉衣保暖的料子啊?哪怕里頭套一層薄棉衣,外頭套一件輕便保暖的衣裳也好啊......”
林秀秀嘆口氣,很想說有。
不管有,而且真真是輕便又舒坦。只可惜,眼下村里沒有足夠的鵝跟鴨讓她薅絨毛......
這么一想,林秀秀就越發(fā)堅定了,開春后大搞養(yǎng)殖業(yè)的念頭。
“阿嚏......”林秀秀又打了個噴嚏,最后被王氏趕回屋里歇著了。
回了屋后,林秀秀抱著湯婆子窩到熱炕頭上,心道這般冷的日子,也不知還要熬多久。
都說山里頭冬天冷的掉耳朵,以前她還覺得這話是夸大其詞。
可親身到了這里,才知道這話真真不假。
晚上王氏回來煮了酸豆角面湯,切的碎碎的酸辣豆角加著醬咸菜煮成的面條湯,熱氣撲面,又酸又辣,滋味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