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朔王城。
衛(wèi)云蒼今日要進朔翎宮去,文帝知他抵達北朔,命他邀北朔前往上京參加壽宴,至于和親事宜,待北朔使團至上京后,再做商量。
衛(wèi)云蒼接到旨意后,便到朔翎宮去了,北祁是性情中人,是個很難得的朋友,他愿意盡微薄之力。
容宓今日陪著衛(wèi)云蒼到朔翎宮外,一襲青衣,發(fā)簪別致,隨衛(wèi)云蒼一起到達。
“殿下,您覺著陛下會將哪位公主嫁到北朔嗎?”容宓也是好奇,大燕與北朔才剛剛和談,如此親密是否合適。
“會,北朔國土雖不大,但地理位置優(yōu)越,北朔王軍也是戰(zhàn)力非凡,若是不能修秦晉之好,自然免不了連年征戰(zhàn)。更何況,這是北朔王主動提出,父皇也沒有直接應(yīng)允,而是邀請北朔使團至上京詳談。”衛(wèi)云蒼想起他記憶里的那個父親,冷漠無情,鮮少露出慈愛。
十二年過去了,他都快記不清文帝的模樣,離開上京時,他只有十歲,在那個冰天雪地的夜里,他被護送著前往北境。那時的他年幼無知,只知北境的冬天會比上京冷上許多,只知他不會與他的父親與母親生活在一起。離開的時候,還不知道文胥皇后仙逝,到了北境,舉國哀悼,他才知道,那個美麗溫柔的母親,永遠的離他而去,而他的父親迫不及待的讓他離開。
整整十二年,衛(wèi)云蒼沒有回過上京,只有一夜一夜思念母親的無眠,午夜夢回,想起亡人,亦會勾起初時知曉那一刻的悲痛,而驚醒紅眼,沒有淚流滿面,可那雙眸子,寫滿了淚水。
“既然殿下如此說了,那自然是差不多了。”容宓信任衛(wèi)云蒼,也相信他的判斷,即使十二年不相見,可刻在骨子里血脈相連,是一生無法抹去的印記。
“容姑娘,回上京以后,只怕你不能再如此明目張膽的與我待在一起了,北溟容氏終究不是屬于大燕的勢力。”衛(wèi)云蒼想起回上京,容宓是北溟容氏族女,她在北境軍中沒有軍職,不比朱赪,本就沒有理由與他相處,更別提身為謀士之事。縱然很多事都不是秘密,但這很多事還是不能擺在明面上。
“無事,殿下可以將我藏在府中,我不出府就好了,又或者,我在府外僻出一所庭院,有什么事我再偷偷來您府上。”容宓明白衛(wèi)云蒼心中所慮,淺淺一笑,并沒有什么不高興的,她自幼漂泊慣了,這事兒對她而言還遠也不算什么。
“容姑娘真會說笑。”衛(wèi)云蒼還未曾想好如何處理這件事情,容宓跟隨他多年,一心為他籌謀,自然是要同他一起回上京,輔佐他奪回屬于自己的權(quán)力。
“殿下,我哪有說笑。這事兒殿下就不必憂慮了,我會安排好一切的,殿下只安心回上京即可。”容宓對回上京之事,另有打算,不用麻煩到衛(wèi)云蒼,她雖不通武藝,但心思細膩,這種事情她自己可以解決。
“既然容姑娘如此說了,本王便不再為此事煩惱了。”衛(wèi)云蒼相信容宓的能力,既然容宓話已至此,他自然不好再說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