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云心疼得鼻尖酸澀,這次接元霜回來,是她以一己之力堅(jiān)持下來的,可這也是有要求的,她不能夠再對(duì)元霜過分寵溺,再將她寵壞,得罪了人,沒人救得了她了。
“樊姨,我自己來吧。”方元霜不習(xí)慣這種疼惜與親昵。
樊云沒松手,“霜霜,這些年是我不對(duì),沒有去看過你。”
“……我理解的。”
摸著她的頭發(fā)與瘦骨嶙峋的肩頸,樊云問出了真正的心中所想,“你對(duì)寒成,還有……”
沒等說完,方元霜就搖了頭,“沒有的,自知之明我是有的,您放心。”
“我不是那個(gè)意思……”
“我懂的,我不會(huì)再添麻煩了。”
尤其是像害死人那樣的大麻煩,她不會(huì)犯,也不敢再犯。
方元霜越是誠懇,那抹笑就越是心酸,“我會(huì)想辦法跟您介紹給我男人見面認(rèn)識(shí)……如果可以結(jié)婚最好,但如果不可以,我也不會(huì)留下讓您難做的。”—
將方元霜丟在雨里這事太過分,徐京耀母親一早將他帶了過來,親自賠禮道歉,樊云在樓下陪著。
方元霜得了重感冒,昏昏沉沉就被拽起來洗漱,換上樊云準(zhǔn)備好的衣服,保姆在后嘮叨了兩句,無非是埋怨她怎么瘦成這個(gè)樣子,最小碼的裙子上身,竟然不裹腰身,用針縫了兩下,才堪堪合身。
被催促著下樓,保姆縫得著急,針好幾次扎到了肉,方元霜咬牙,愣是一聲不吭。
樓下,徐母正拉著徐京耀跟樊云道歉,腳步聲透下來,三人跟著抬眸看去,被幾道眸光包裹著,方元霜不自信地低下頭,步伐微緩,樊云上前拉住她,將她帶了過去。
“這就是元霜吧?”
徐家是近兩年才在睦州冒頭的,對(duì)方元霜身上的那些事不太了解,這么一瞧,不過是個(gè)單薄寡言的姑娘,哪有那幫人說的那般驕橫跋扈的影子。
徐母站了起來,要去拉方元霜的手,她站著不動(dòng),活像是雕塑。
“都是我沒教育好孩子,京耀就是這樣,愛開玩笑。”徐母抬手扯了徐京耀一把,催促道:“還不起來跟元霜道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