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臉上的表情無比的松動,他將她倒的水喝完,便開始投入工作。
這一工作,到底忘我了。
……
等宋秉爵回神,已然臨近旁晚。
窗外的黃昏透過落地窗,稀稀落落地灑在地板上,仿佛舊時的泛黃照片。
旁邊的沙發(fā)上,慕晚安蜷縮在里面,已經(jīng)睡熟。
她等了好久,到底是抵抗不住困意,睡了過去,手里的合同也無聲地落在了地上。
睡前,她還不忘給自己蓋上了毯子。
宋秉爵微微勾了勾唇,走上前,將地上的資料撿了起來,等看清上面的字,原本微揚的唇角瞬間拉了下來。
他捏著合同,坐在她的身側,目光由外的深沉。
沙發(fā)微微下陷,慕晚安在夢里呢喃了幾聲,下意識地往熱源靠了靠。
她睡的臉色通紅,細碎的頭發(fā)貼在她的臉頰上,勾得她眼角一癢一癢。
她就像小貓似的,用毯子蹭了蹭,整個人又靠近了幾分,頭抵在了他的大腿上。
宋秉爵低垂著眸,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,將碎發(fā)從她的臉頰上勾了出來。指尖卻并沒有抽離,在她的臉上流連。
許是這三年沒化過妝,生活太過于規(guī)律,她臉上并沒有多余的痕跡,白皙地仿佛一塊白玉,嫩嫩的,讓人流連忘返。
他低下頭,鼻尖忍不住蹭了蹭她的鼻尖,呼吸由外的纏綿。
足足過了十分鐘,慕晚安蹙了蹙眉,終于從夢里抽離,猛然睜開了眼睛。
水眸一睜,琥珀色的眼眸里映出他的影子。
那一瞬,由外的纏綿悱惻。
宋秉爵一頓,卻沒有立馬抽離。
一時間,氣氛靜謐。
慕晚安目光怔怔,看著近在遲尺的臉,久久無法回神。
直到宋秉爵面無表情地直起身,她才清醒,倉促間,起身:“宋總……”
她面露懊惱,撫了撫自己凌亂的頭發(fā),有些尷尬。
“我……”
“慕小姐,你還真的很喜歡把自己當外人。”宋秉爵啟唇,將那份合同放在了一側的茶幾上。
合同很詳細。
就是太過于詳細了,他才有些惱。
條條框框分的那么清楚,呵呵,她還是真夠自覺的。
慕晚安一頓,她猜不透他話里的意思,但還是能夠感覺到對方的不悅。
“宋總?”
“既然我請你來照顧小斯,就是希望能給小斯一個好的家庭氛圍。”他聲音停住,轉眸看向她:“但如果慕小姐一直把自己當作外人看待的話,小斯會怎么想?”
慕晚安語塞,但很快反應過來,解釋道:“該做的工作,我會做好,但是,我覺得為了避免往后的沖突,有些東西還是準備些好。”
她已經(jīng)從沙發(fā)上直起身,身上的毯子被她疊德整齊,放在了原來的地方。
“更何況宋總你是商人,最明白這個不是嗎?”
她不是很理解,她主動提出規(guī)劃,對方為什么會不悅?
還是說,在小斯的問題上,他總會多點縱容?
她心里納納地想。
“而且,我既然答應留下來了,就會負責。”
宋秉爵不以為意地“嗯哼”了一聲,隨即起身,拿起茶幾上的合同放進了攪碎機里:“遲點我會讓韓修重新擬了一份合同。”
她擬的合同,幾乎沒有一條是有利于她的,他不知道說她是傻好,還是蠢好。
自己做的合同被否認,慕晚安面露訕訕,剛要起身,打算離開,就聽見宋秉爵開口:“既然以后同住在一個屋檐下,慕小姐以后不用叫我宋總,還是換個稱呼好些。”
慕晚安遲疑,她是不打算和宋秉爵有過多的牽扯,但是,既然要長久相處,他的提議又是正確的。
“那……”她語氣低婉,帶著幾分試探:“秉……爵?”
語落,宋秉爵的臉上終于多了一絲愉悅,他輕聲笑了笑,笑聲低啞,令空氣多了幾分燥熱。
慕晚安被笑的耳紅,剛要推門離開,就聽見,身后傳來男人的聲音——
“晚晚,你很好。”
男人的聲音低啞地不可思議,卻仿佛低沉的提琴勾得她耳膜發(fā)顫。
由外的撩人。
慕晚安不知道做如何反應,只覺得她臉上燥熱,抵在門上的手抖了抖,隨即又很快地推開,腳步倉促地離開。
撩人。
宋總到底知不知道他在無形地撩人?
她腳步急促。
……
“啪——”門被關上。
書房里,再一次恢復靜謐。
宋秉爵看著緊閉的房門,發(fā)出輕快的笑聲。
想到她剛才面紅耳赤的模樣,只覺得好心情可以維持整整一天。
……
晚餐過后,是散步時間。
平日里,要么管家?guī)е∷谷ネ饷娴幕▓@散步,要么是宋秉爵,但顯然宋秉爵沒空,而今天又是她留下來的第一天,慕晚安主動地攔下了這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