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多久,一幫人無聲無息地趕來。
人去樓空的小巷,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隱匿在臭味中。
人群里,一個面上帶著刀疤的壯漢嗅了嗅空氣里的味道,擰了擰眉,隨即看向被打翻了垃圾桶,對著為首的男人,說道:“頭,他們應該剛離開不久。”
為首,男人五官清俊,鳳眸微挑,他穿著一身墨色的中山裝,身影頎長猶如修竹。
他手里拄著一根細長的拐杖,杖頭俯臥著一條金龍,被蒼白如雪的手握在了掌心里。
聽到壯漢的話,他神色淡然,語調清冷:“既然離開了,我們也回去吧。”
壯漢一頓,有些不甘心:“可是,史密斯先生那里……”
聞言,男人鳳眸微閃,微抬掃向他,明明毫無波瀾,卻依舊令人感覺到一絲畏懼:“一個酒釀飯桶,你怕什么。”
只不過是一個只會欺負女人的男人。
如果他沒記錯的話,這次史密斯合作失敗完全是咎由自取,他想泄憤在那個女人身上,也不覺得可笑。
語落,壯漢噤語,但微沉的臉上依舊透露出幾分不愿。
見狀,男人準備轉身的動作一頓,不輕不重地冷了一句:“狗得清楚誰是它的主人,如果連主人都認不得,不要也罷……”
說著,他便轉身離開。
而身后,壯漢臉色大變,見他離開得從容,只覺得冰冷徹骨,在一陣咬牙切齒之后,低下頭,粗聲道:“頭,我錯了,我會去暗堂領罰……”
史密斯給的價錢高,所以他做主將單子接了下來,更不希望任務失敗。
只是他沒想到,那女人身邊的男人竟然輕易就將他們安排的人解決了……
只不過是一個來自東方的商人,竟然讓他在這么簡單的單子上栽了跟頭,他自然羞惱。
可是,他差點忘了,他們頭兒,從來不在乎這些……
而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,前方的男人忽然腳步一頓,似是想到了什么,鳳眸微動:“將功贖罪,去查那個男人是誰……”
能輕而易舉解決他們的人,一定不簡單……
聞言,壯漢眼睛一亮,立馬頷首,飛快得去辦事兒去了。
……
這一頭。
車子開的四平八穩(wěn)。
慕晚安從噩夢中醒來,入目便是男人眉頭微蹙,閉眸淺眠的臉。
她目光呆滯,想到之前發(fā)生的一切,起起落落,心里萬般情緒久久無法平靜。
身體變得僵直,她微微動了動,似是擾到了宋秉爵,男人眉宇蹙得更深,抱著她的手臂一緊,更是讓她不能動彈。
她一頓,被壓在他胸前的鼻子,輕輕一嗅,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想到之前宋秉爵背后的傷,慕晚安臉色皺變……
……
雖然受了驚嚇,但慕晚安渾身上下最嚴重的也不過是擦傷。
倒是宋秉爵,因為來回折騰,背后的傷再一次崩裂,等到了醫(yī)院,微微有發(fā)燒的跡象。
等處理好傷口,醫(yī)生還在為宋秉爵處理傷口。
并沒有回去休息,慕晚安站在病房外守著。
她穿著病服,臉色由外的蒼白,落在燈光下,透明如紙。
她的臉上,寫滿了自責。
放在膝蓋手的,攥緊死緊。
見狀,一側的韓修開口,安撫她:“慕小姐,總裁不會有事的。”
聞言,慕晚安只是搖頭,沉默了片刻,才垂下眸,低聲說道:“韓秘書,宋總幾次都是為了我受傷,有些事情,不是沒事就可以過去的。”
她一直想要和宋秉爵保持距離。
可如今,在對方接二連三為她受傷之后,她開始懷疑,所謂的保持距離,只是她自以為是的矯情。
甚至,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去面對和宋秉爵之間的關系。
她緊緊地抿唇,身上的擦傷無處不痛,可她心里更清楚的,卻是宋秉爵來救她的模樣。
見狀,韓修也不好多說,恪盡職守地站在一旁,仿佛門神。
直到醫(yī)生從病房里出來,慕晚安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,連忙站了起來:“醫(yī)生。”
“宋先生的傷勢控制住了,如果過了今晚,沒有再發(fā)燒的情況,應該就不會有事。”醫(yī)生脫下口罩,說道。
慕晚安和寒修點頭,聽完醫(yī)生的囑咐,才走進病房。
病房里,宋秉爵還未醒,韓修坐了一會兒,見慕晚安執(zhí)意留下,便打算離開。
“慕小姐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除去剛才小巷后續(xù)事情,德倫那邊的事情,還需要他去處理。
至于,總裁這里,他留在這里,總裁估計會覺得他礙眼。
慕晚安點頭,看了一眼床上的宋秉爵,說了一聲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