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阿標扔到后座,我調整了一下我的姿勢坐了起來,意外地發(fā)現身體并沒有一開始那么痛了。
前面開車的阿標說,“放心,都是皮外傷,成哥真想對你下手,你已經不知道在哪里喂狗了?!?br/>
我笑了一下,扯到嘴角的傷口,痛得我呲牙咧嘴的,我半開玩笑地說,“現在我們是不是兄弟了?”
阿標哼了一聲,“做兄弟如果這么簡單就好了?!?br/>
我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諷刺,我心想也是,我長這么大,也沒有一個所謂的兄弟,挨頓打就能成為兄弟的話,也太簡單了。
我尷尬地轉移話題,“既然成哥不想對我下手,為什么還要這樣打我?我以為我要被他打死了……”
阿標笑了一聲,丟給我一支煙,自己也抽了一根說,“那是打給六爺和陳老板看的,不然你以為這事情這么好解決?”
我吸了口煙,感覺肺在燒,很郁悶地說,“不打我不也是這么個結局嘛?!?br/>
這時遇到一個紅燈,阿標踩下剎車,拿著煙的手放在車窗外,“那可不是,都是成哥計劃好的,你知道陳老板是干什么的嗎?”
我肯定不知道了……
阿標從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說,“這胖子搞運輸的,六爺是昆明東邊的話事人,他給六爺和手底下三個老大運貨拉人,走一趟每個人能掙十幾萬,陳老板自己也拿一份,不少的。”
阿標這么一說,之前梁成六爺他們的對話清晰了很多。
陳德老板說退出,意味著六爺和那幾個老大每個月都要損失十幾萬的收入,而梁成讓陳德請便,就是逼他走,六爺說只要錢沒事,別的不管,梁成說知道,意思就是這錢讓梁成補上?。?br/>
我心頭一跳,不算梁成自己,六爺和加三個老大每個人十幾萬,一個月起碼要補五十萬往上的錢??!
難怪陳老板那么生氣……
而這一切,梁成都是為了保我,我心中觸動很大,瞬間感覺身上的傷都不疼了,我說,“是我錯怪成哥了,沒想到他為我付出了這么多?!?br/>
我同時震驚六爺的勢力范圍居然這么大,整個昆明東部的地下勢力都歸他管!
還有梁成竟然這么富有,俗話說得好,沒有金剛鉆,別攬瓷器活,梁成肯定有那個本錢才敢接這個話的。
阿標聽了我的話,沉默了一下抽了口煙說,“成哥想上位,他已經盯陳老板很久了,一直在等一個機會,你就是那個機會?!?br/>
“機會?上位?”我不解。
阿標啟動車子,聲音陰晴不定,“向陳老板逼宮的機會,陳老板退出,他的位置會有一個空缺,成哥攬下了他的活,位置自然由成哥坐了。除了六爺之外,和其他幾個老大就平起平坐了?!?br/>
我皺了皺眉頭,忽然血流進了我的眼睛里,我剛剛對梁成建立起的崇拜和感激蕩然無存,我只是一個機會,意思就是說,沒有我韓飛,也會有林飛,陳飛,謝飛……
我不過是一個逼宮的棋子,來幫梁成達到他上位目的的。
我搖了搖頭,突然很佩服梁成,從我踏進賭石店的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有今天了……
我很挫敗,我還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。
這時阿標說,“你也別想太多了,既然成哥說保你,就一定不會虧待你的,前提是你自己爭氣?!?br/>
我苦笑了一聲,我怎么敢不爭氣,不爭氣梁成就當一百萬買了我的人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