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如墨般的天空中,飄搖著朦朧細(xì)雨,晚風(fēng)徐徐地吹著,看是如此清涼的天氣,但對于這六月的盛夏,確實(shí)絲毫不減其炎熱。
夜已經(jīng)很深了,白天繁華熱鬧的松郊城的大街上現(xiàn)在早已是空無一人。
一道黑影從巷子里竄了出來,猝然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,只留下那絲絲細(xì)雨落在黑暗的巷子里面。
“三更半夜,小心火燭……”那黑影離開后不過一會兒,前面便傳來了打更人的聲音,只見一個(gè)身軀佝僂的老漢向這邊走來,他一手提著燈籠和銅鑼,一手拿著梆子,正往這邊走來。
走至這條小巷的時(shí)候,他停了下來,然后向巷子里快步走去,來到深處,將手里的東西往地上一放,面對著墻壁便解開腰帶來就地解手,隨后他便又轉(zhuǎn)身要拿起地上的東西,就在這時(shí),他的目光無意間想旁邊兒掃了掃,只見地上似乎有什么東西。他便拿起燈籠走近去看,待他看清之后,立即便是大駭至極,原來那是一個(gè)衣衫凌亂的女子,并且那女子脖子上滿是鮮血,已經(jīng)死絕了,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就那樣死死的看著他。他驚慌失措的轉(zhuǎn)身就跑,卻被自己方才放在地上的梆子給絆了一跤,顧不得多,就這樣連滾帶爬的往出去跑,嘴里還大喊著:“###了!救命啊……”
那打更的走了不久,便帶著一隊(duì)城官差來了,一群人打著火把把巷子圍了起來,幾個(gè)官差用白布將那女子的尸體蓋好抬走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這件事情就在城里傳開了。死的那女孩叫劉珍,是東街一戶人家的女兒,她的父母昨晚也雙雙慘死在家中。但這件事卻不過片刻便從人們談話中消失了,因?yàn)樽蛲砟且呀?jīng)不是第一次了。在這之前的半個(gè)月的時(shí)間里,已經(jīng)有十幾戶人家遭此劫難了,沒家都沒有活口,并且都是有女兒的人家。
對于這件事情,衙門也是束手無策,只道兇手是采花賊,行蹤不定,至今沒有任何關(guān)于這采花賊的消息。于是,就在這幾天,城中有閨女的人家,都紛紛往外地去趕了,依然還有大部分人無處可去,就只得待在城里等死了。
松郊城主府里,現(xiàn)在也是人心惶惶,城主逍遙甫如今為了抓捕采花賊的事情已經(jīng)愁煞至極,這幾天他一直是連覺都睡不好,整天只能借酒消愁,這不,今天在花園里面,他又是喝了個(gè)爛醉。
“老爺,你別喝了,這樣下去身子會壞的!”一個(gè)衣著華麗的中年婦女正極力勸阻著坐在她身旁醉酒的男子,她便是城主夫人,段寧。而那男子,看去年紀(jì)不大,但頭上卻是多有白發(fā),這便顯得他甚為蒼老,這就是逍遙甫,他的白發(fā),也是這幾天才長出的。
“唉……”逍遙甫惆悵的長嘆一聲,仰頭又飲下了一杯酒,似乎根本沒有把夫人的話放在心上。
段寧看著丈夫如此折騰自己,心里如何舍得,但更多的卻是氣憤,她直接一把將逍遙甫手中的酒壺?fù)寠Z過來,甩手就給扔到了一邊兒的花園里去了。
“你……”逍遙甫臉色一變,想要發(fā)氣,但還是給忍了下去,說道:“你以為我想這樣啊?昨天又是三條人命,我身為一城之主,不能保證城里百姓的安全,我還有什么用啊!”他說著,雙手便一下子抱住了頭,手指深深地###了發(fā)絲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