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問姑娘姓名?”
安楊盡量柔聲問道。
彼時三月,陽光正好,屋外便是一樹爛漫的沁月芽花,花香彌漫,安楊看著面前的姑娘,心里都甜了。
約摸一炷香的時候過去了,安楊終于回了神,那姑娘卻已經(jīng)重新扭頭,看向了窗外。
“你,在聽我說話嗎?”
安楊忍不住出聲問道。
但那姑娘的目光始終在窗外的沁月花上,沒有在看他一眼。
“一開始還以為這姑娘怕是個啞的,原來還是個聾的?!蹦切P小聲嘀咕到。
安楊終于收了目光:
“好生幫著姑娘養(yǎng)著,所有的銀子來安府支著,有什么情況來安府稟告?!?br/> 說完,又掏出一袋銀子扔給了那小廝,“這些錢先拿去?!?br/> 那小廝接了錢袋子,一墊,沉甸甸的,瞬間笑容滿面:“得嘞,官爺您就放心吧。”
出了醫(yī)館,走到沁月花樹下,安楊又轉頭看向了剛剛房間的窗口,轉頭看去,果然,那姑娘仍是看著沁月花樹,仿佛感覺到了窗外的目光,砰的一聲,便將那窗子給關上了。
到還是個脾氣烈的!
安楊摸了摸鼻尖想到,轉身,離開了醫(yī)館。
經(jīng)過這件事以后,安楊加強了京都的警戒隊,幾次巡邏之后,卻并未發(fā)現(xiàn)異常,那個渾身是傷的女子仿佛是從天而降的,大約是某個人家趕出來或者逃出來的吧,安楊想到,但多日之后,那雙狹長的眸子還時不時的在他腦中浮現(xiàn)。
他是中邪了嗎?
安楊嘆了口氣,繼續(xù)批著手下的公文。
本以為此事就這樣過去了,就在日子安安穩(wěn)穩(wěn)繼續(xù)下去的時候,醫(yī)館的人卻突然來報,之前送來的女子,跑了!
不光跑了,還放了把火,幸虧店里沒人,否則怕是會鬧人命官司了。
當安楊趕到時,那女子已經(jīng)跑的無影無蹤了,只留下一座燃燒的醫(yī)館,院中潔白的沁月花在院中大火中竟有幾分凄美。
“她往那邊跑去了?”
安楊回頭厲聲問道。
“回,回官爺?shù)脑?,那啞女搶了匹馬,像是往城門去了?!?br/> 一個小廝顫顫說到。
“幾時去的?”
“約摸,有一盞茶的功夫了......”
安楊猛的一拍腦袋,已經(jīng)一盞茶的時候了。
轉身策馬便也向城門奔去。
快到城門時,便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正坐于馬上,跟一批精兵膠著著。
云隱國護城軍都是一頂一的精英,區(qū)區(qū)一個女子,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。
“住手,別傷了她!”
安楊也不知為什么,等到反應過來時,這句話已經(jīng)脫口而出了。
護城軍一看安楊過來,也愣了一下,本想砍馬腿的幾個人也收了手,就在這猶豫的一瞬,那邊女子已經(jīng)沖破束縛策馬出了城門。
“該死!”
安楊低聲咒罵,明明剛剛知道護城軍做的是正確的事情,但他還是下意識阻止了他們,這才讓她給跑了出去。
不知為何,心里卻有一種未知的感覺,總是怕會傷了她,他不希望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。
本來再快點就能追上前面的紅衣,但安楊卻始終保持著距離,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后,不知為何,他倒是很享受這段時間,反正前面就是斷崖,就讓她可勁兒的跑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