仰天長嘯中,李存孝手綽禹王槊在空中輕巧揮動,所卷起的呼嘯風(fēng)聲卻是格外的驚心動魄,催騎過處,血泉不斷在潰亂的敵陣漫延開來。
何況還有號為飛虎軍騎的馬軍精銳緊緊跟隨,摧枯拉朽一般的平趟過去,也是血肉開路。長矛短刀趁著快馬疾馳而過的當(dāng)口,肆無忌憚的席卷向潰動的反軍士卒,到處鮮血暴濺,使得李存孝連同這一撥驍騎銳士的衣甲之上,也濺滿了觸目驚心的紅色!
雖然被李克用的河?xùn)|軍殺得個措手不及,可尚讓所統(tǒng)領(lǐng)的反軍部眾也斷然不會任人宰割。但見得幾員騎將也統(tǒng)領(lǐng)著數(shù)彪軍騎沖殺而來,試圖截殺住不斷沖擊本陣的河?xùn)|精騎。
眼見有五員軍將一并朝著自己這邊殺來,李存孝嘴角綻起一絲不屑的笑意,呼呼生風(fēng)的禹王槊,頃刻間便與那五把軍械撞在一處,激烈的金鐵交鳴聲頓時又響徹云霄。
一員嘶吼突進的反軍騎將首當(dāng)其中,倏然驟覺渾身一震,旋即他口噴鮮血,整個身子也從馬背上倒飛了出去,又接連撞倒了十幾名反軍兵卒。本來緊綽在手中的兵刃在半空中激烈盤旋著,也直墜落到幾丈開外的亂陣當(dāng)中;
禹王槊繼續(xù)輕描淡寫的揮出,槊鋒不可阻擋的割裂開另一名反軍騎將的胸腔,狂暴的力量加持之下,那人胸前衣甲頓時被撕裂開來,覆在下面的胸腔如注的鮮血噴射,這員反軍騎將身子倒栽墜馬,也是驟然斃命。
沉重的開山大刀,與鋒尖森寒的鋼叉一左一右掠空疾搠猛斬。可李存孝掄起臂膀揮槊砸將過去,本來格外沉重的禹王槊槊鋒劈開了空氣發(fā)出激烈的長嘯聲,卷動無比迅猛,竟然幾乎在同一時刻與開山大刀、三股托天叉這兩般兵刃重重的磕在一起!
劇烈的反震力如狂濤怒浪倒卷而回,那兩員騎將陡感心窩似是被巨錘狠狠撞擊,整個身體骨骼也直快散開了。渾厚的寒芒再次騰起,李存孝竟單手擎起沉重的禹王槊輪掃過去,頓時將就近的騎將胸骨砸得粉碎;同時他另一手一轉(zhuǎn)槊桿,電光火石間禹王槊驟然翻轉(zhuǎn),又朝著另一名騎將狠狠劈落下來!
李存孝慣于使純以鐵制,重量非但不亞于斧銊等重兵器,而旁人根本抬舉不動的禹王槊長一丈三尺,另一端打的造型也甚是奇特。一邊柄端安一大拳,拳握一筆,另一端則被鑄成張開的手爪狀,如此撾頭似斧腦可宕擊,撾筆似斧刃可用斧之劈撩之法,伸直之撾指則如矛尖,用以戳扎,撾柄似矛,桿可撥可撩,故而又被喚作畢燕撾。
力量、速度、技藝登峰造極的完美結(jié)合,另一端所打鑄的撾端,也猶如生得無比高大的嗜血妖魔張開指甲尖銳的魔爪,又狠狠拍落到另一員騎將的天靈蓋,也頓時砸得其腦瓜稀碎,紅白之物爆裂激濺,脖頸以上已根本瞧不出人形!
“都不過是些渣滓......”
李存孝不禁鄙夷的嘀咕了一聲,本來戰(zhàn)意騰騰的他臉上倒有多了幾分意興闌珊。似乎這員不世出的猛將,也一直在試圖足以與其一戰(zhàn)的對手,然而頃刻間便接連斃命的這幾員騎將,雖然也盡以武勇自夸,在李存孝看來也不過盡是如蠢蟲螻蟻一般的存在罷了。
然而一瞬間被李存孝誅殺斃命的反軍騎將,眼下還剩下一人。
同名為禹王槊與畢燕撾的沉重長兵器仍如****般轉(zhuǎn)動著,兩端接連砸向剩下那名敵將倉促架起的長戟。這員反軍騎將身手也當(dāng)真了得,雖疲于應(yīng)對,但好歹能勉強格蕩開李存孝宛如排山倒海的攻勢,只是他雙臂極是酸痛,骨骼也是快迸裂開來,緊綽的長戟鋒尖出也被砸的變了形,而渾鐵打制的戟桿也已開始彎曲。
然而這反軍騎將力抗住自己幾招,這也教睥睨傲視面前千軍萬馬的李存孝再望他時,從面色上似乎也提起了些許的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