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當(dāng)時也不知怎么形容他的心情。有對娘和姐,失而復(fù)得的喜悅,還有一點點失望。
他不想要這個爹。
瞧瞧這個爹多討厭,他不知道糧食比金貴嗎?災(zāi)年的時候,阿婆的嫁妝銀鐲子才抵了十個粟米饅頭。
如今的爹倒好,叫把饅頭給豬吃?真想拿豬草糊他一臉,可他不敢。
秦三娘看著尤銀撰著的小手,哎喲喂,這慢慢的仇恨值拉的呀。
“尤國義,你不會說話就別說!”秦三娘朝著尤國義吼了一句之后,就轉(zhuǎn)過臉慈愛地對大銀說:“大銀啊,你爹不會說話,你當(dāng)他放屁,只是啊,害耳聽為虛眼見為實,你跟娘來吧。走,燒火?!?br/>
天哪!什么情況?娘什么時候敢這樣子和爹說話了?尤銀下意識地?fù)踉诹四锏那懊?,可是接下來他卻想要退出門外去重新進來。
一定是他打開門的方式不對!
他聽到爹說什么?什么來著。
“哎!你娘說得對,瞧爹這張笨嘴,以后爹能不說就不說了?!庇葒x用一只手輕輕拍打了幾下嘴巴,盡量慈愛地笑看著兩兄弟。
尤銀有一種想戳自己眼睛的沖動,不是,不對,沒有,他的爹不是這樣的!深深的懷疑只能用否認(rèn)三連來表達(dá)他的震驚。
小弟尤糧更是直接,把眼睛擋上,又放下來看一眼,擋上,又放下來看一眼。好像從來不認(rèn)識眼前這個爹一樣。
爹啊,你還是別笑了吧?怪瘆人的。
尤國義總算意識到點不對,把臉板起來:“兩個臭小子,不認(rèn)識你們爹了是怎么的?”
秦三娘沒眼看了,拉上大兒子去燒火。尤銀讓尤糧好好的守著裝食物的碗,千萬不能讓爹拿去糟蹋了。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,便又讓尤糧跟他們一起進灶房。
尤糧抱緊了手中的碗,等進到灶房的時候,差點把手里的碗驚掉了。
“豬!豬豬!”糧子指著豬頭驚叫。
尤銀也瞪圓了眼睛,一袋滿滿的白米,一袋面,還有一袋,這是什么米?
這分開的半只豬,還有掛成幾大塊的豬塊,是哪里來的,這體型,和他們家那半大的豬不像呀?爹爹不會把那個本家出的養(yǎng)了半大的豬苗換了吧?
不對!“娘!姐呢?”
“哦,一一啊,她去后山了……”
“爹!娘!我們回來了,大銀和糧子回來了嗎?”恰在此時,尤酒回來在門外喊道。
她從來不是人未到聲先至的性子,這不是要和爹娘通好氣嘛。二牛要進去,萬一爹沒撐著拐,不就露餡了?
“一一回來了?”秦三娘擦擦手,正好,她還沒開始做飯。
“二牛來了???”尤國義也拄著拐問。
二牛中午來的時候并沒有看見尤國義拄拐,這會兒看到,很是有點不好意思。
手上的速速更是快了,三下兩手把茅草放下,撒腿往家回。
尤國義:他是老虎不成?
“嗯,爹,你怎么樣?”尤酒將臨時編的背簍里的兔兔輕輕放下,又拉著小米粒兒去井邊洗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