浩然宮里人很多。
六位長老,還有十多位親傳弟子都在。
坐在最高處的鶴發(fā)老人,就是浩氣宗的現(xiàn)任宗主梅清河,他雖然已經(jīng)步入花甲之年,但仍坐的端端正正,一點都看不出有遲暮之色,外界有傳聞稱他已經(jīng)摸到天罰境的門檻,實力可見一斑。
蕭然帶著寧瑯、姜塵、甘棠師徒三人從門外走來,就像是帶著即將要受審的犯人一樣,把他們帶到了大殿中央。
剛剛還熱熱鬧鬧的浩然宮里,頓時一片寂靜。
有的人在打量寧瑯。
有的人卻在打量姜塵和甘棠。
趙建微瞇著眼睛,目不轉(zhuǎn)睛地看著姜塵,總覺得他和之前又有些不同了。
邱云澤和蕭然還有其他長老和親傳弟子的注意力則全在甘棠身上。
她今天穿著一身百花曳地裙,外面披著一件絲綢罩衣,臉上不知為何又戴上了面紗,膚如凝脂,身段婀娜,如天仙下凡。
寧瑯雙手疊放,微微頷首道:“見過宗主。”
寧瑯雖然和其他六位長老的關(guān)系勢如水火,但和梅清河的關(guān)系卻不算太差,當(dāng)初,畢竟是梅清河讓他當(dāng)上七長老的,雖然寧瑯之后一直沒有進步,但是梅清河也多次找過寧瑯,甚至還給了他一些自己的修煉心得,只是后來時間長了,梅清河就很少再往渺渺峰上去了。
“寧瑯,一年多不見,沒想到你已經(jīng)收了兩個弟子了?!?br/> “嗯?!睂幀橖c了點頭,朝身后吩咐道:“姜塵,甘棠,還不快拜見宗主?!?br/> 甘棠打心里是不太愿意的,但是寧瑯發(fā)話了,她便只好跟著姜塵一起,朝梅清河施禮道:“弟子姜塵(甘棠),見過宗主。”
“不錯,看上去都不是泛泛之輩,他們倆都是你從浩氣宗的內(nèi)門弟子中挑選出來的嗎?”
寧瑯正要回話。
趙建卻搶先一步道:“宗主,姜塵之前只是我們浩氣宗的一個外門弟子,至于甘棠,則是寧瑯?biāo)阶詮纳较聨蟻淼??!?br/> “哦?”梅清河凝眉問道:“是這樣嗎?”
“嗯?!?br/> 梅清河看著姜塵和甘棠,打量一陣后,問道:“你們現(xiàn)在是何境界?”
說完,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。
特別是趙建,他很想知道一個多月前能把自己二徒弟于華打傷的姜塵,境界是不是真的已經(jīng)達(dá)到了煉氣境,在宗主面前,寧瑯和他徒弟一定不敢說謊。
姜塵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寧瑯,見師父點頭后,姜塵恭恭敬敬道:“稟宗主,弟子已于幾日前僥幸突破到了開河境?!?br/> “什么!”
“放肆!在宗主門前還敢說謊!”
“簡直不可理喻,這里可是浩然宮,豈能信口胡謅!”
“寧瑯,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徒弟?!?br/> 兩旁,幾位長老和他們的弟子們聽完后,紛紛指責(zé)起來。
要知道四個月前,姜塵還不過是一個知凡境下品的外門弟子,怎么可能在短短四個月時間,就突破到了開河境。
這無異于癡人說夢話。
寧瑯嘴角微揚,閉口不言。
他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這樣的場合,現(xiàn)在他只想像之前一樣保持沉默。
梅清河看了一眼寧瑯,眉頭皺緊了一些,吩咐道:“姜塵,你再說一遍,你現(xiàn)在是何境界?”
姜塵再次回頭,拱手朗聲道:“弟子已僥幸突破到了開河境!”
“混賬,還不說真話。”
“真是豈有此理。”
“宗主,我建議……”
話未說完,梅清河直接將一群人的聲音給壓了下去。
他起身道:“姜塵,你且坐好,待會無論發(fā)生什么,你都不要抗拒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