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無岸靠近荊明耳邊,細聲細氣地將大概情況說了一遍。
“你哥哥成為修武者了!”
荊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荊不凡,本想笑著夸獎幾句,不過當看到楊星河一張冰冷的臉時,那笑容瞬間收攏了起來。
他放下公文包,挨著楊星河坐下,問道:“老婆這兔崽子真的成為修武者了嗎?”
楊星河并不說話,只是看著對面的荊不凡。
“老婆這是好事啊,以后說出去多有面子。”荊明愛惜地摟著楊星河道。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修武需要多少錢,我們這樣的工薪家庭,負責得起嗎?”楊星河沒好氣道。
“修武嗎,自然是需要花錢的,哈哈,那個……你看李泉他們一家,不也是砸鍋賣鐵在支持嗎,我們應該向他們一家學習。”荊明微微笑道。
荊不凡聽得眼睛猛地一亮,偷偷對著父親眨了眨眼,然后破天荒地給父親盛了一碗米飯。
十八年之中,這可是第一次。
荊明自然知道,這是自己這傻兒子在討好,微微一笑,拿起碗吃了幾口,繼續(xù)道:“我們沒關(guān)系,可別耽誤了孩子。”
“你倒是想得開,就憑你那五千塊錢一個月的工資,夠他開銷嗎?我也不是不支持他,而是要考慮到實際情況。”楊星河道。
“我自然知道這一點,而且……”荊明道,“而且我也知道,你擔心的不是錢的問題,而是害怕這其中有危險吧。”
楊星河并不說話,似乎是默認了。
修武達到一定的層次,很有可能會被國家征召入伍,去執(zhí)行一些特殊任務。
這些任務大都有危險,有很多年輕的修武者,在參加一些特殊任務之時,便是再也沒有回來過。
楊星河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,不希望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。
“孩子已經(jīng)長大了,雖然還是有點頑皮,但現(xiàn)在是時候讓他獨自去面對這個世界了,如果你想一直將他保護在你的羽翼之下,那是不可能的,你我都是過來人,應該知道這個道理。
而且既然這兔崽子已經(jīng)是一名修武者,我們何必不試著放手,搏他一搏,說不定這兔崽子成為了德武市頂尖的修武者也不一定。”荊明道。
不論是哪個父母,都認為自己的孩子是有無限可能的,哪怕這個孩子有點頑皮,哪怕這個孩子被其他人并不看好。
荊明就是這樣一個人,總希望自家這兔崽子,能夠給自己長長臉。
更何況這成為一名修武者,也是荊明年輕時候的夢想,只是苦于體內(nèi)八門連一門都沒打開,所以接受現(xiàn)實,放棄了。
楊星河聽得荊明的話反駁道:“反正我不同意。”
荊明和荊不凡一驚。
在兩人的印象之中,面前這個摯愛之人,可是很好說話的,重來沒有在關(guān)系到自家兒女前途的問題上反對過。
但如今……
荊明看著楊星河一改常態(tài)的溫柔,本想要繼續(xù)說下去的話,也不說了,只是自顧自地吃著飯,吃飯的同時,還不忘看著眼前的兔崽子,似乎在說,兔崽子先緩一緩先,等你老子慢慢說服她。
荊不凡放下碗筷,接著便是不等母親反駁,獨自一個人回了自己房間。
這兩年多來,父親對母親可是疼愛有加的,絕不會反駁母親做的任何決定。
他知道現(xiàn)在修武這件事情,要想獲得家里的支持那是不可能了。
但是他絕不會放棄。
就算家里人全部反對,也會堅持下去。
不就是錢嗎?
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情。
在荊不凡回到自己房間之后,餐桌上的三人都是默默地吃著飯,直到聽到重重的關(guān)門聲時,楊星河才怒斥道:“你就是把門卸下來,我也不會同意你去修武。”
事實上楊星河之所以這么反對,是因為她對修武者所面臨的危險十分了解。
因為她曾經(jīng)就是這個國家秘密部隊的一員,只是家人不知道而已。
她曾經(jīng)一次次看著身邊的人死去,那種感覺是一般人難以忍受的。
她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在荊不凡身上。
而且還有重要的一點,那就是荊不凡和楊無岸都是可以修武的,只不過楊星河用了秘術(shù)將兩人體內(nèi)的八門全部封死了罷了。
如果荊不凡不是遇到那名老者,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能夠修行。
她自然對此心中充滿了疑惑,不知道是誰解開了封印,意欲何為?
房間內(nèi),荊不凡微微發(fā)泄一下之后,冷靜了下來。
既然得不到家里的支持,那只能靠自己了。
我本來的打算也只是想讓家里人高興一下而已,答不答應無關(guān)緊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