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柚已經(jīng)被墨府上下的人晾在云煙閣整整兩日有余了,前些日子還有丫頭來送送藥跟吃的,后面索性便不來了。
也正是瞅準(zhǔn)了這墨府上下的心思,趁著這兩日,她偷偷的從后院的狗洞偷跑了出去,一來將手中的草藥變賣成了不少銀子,二來便是物色釀酒的酒坊。
一番喬裝打扮后,她如照慣例從后院的狗洞偷跑了出去。
人群熙攘的長安街道,小攤小販臨街叫賣,各大店鋪門庭若市,可以想象這長安是如斯的一派繁榮。
長安大大小小的酒坊幾乎都在臨安街上,除了三家稍大的酒坊與各大酒樓、客棧有合作之外,其他的小酒坊要么跟一般的酒樓、客棧合作,要么就是拿到街上去散賣,其中兩家因?yàn)榫瀑|(zhì)不行,已經(jīng)瀕臨關(guān)閉的境地。
這些消息都是她前兩日溜出來打探到的,而她的眼光便放到了瀕臨關(guān)閉的這兩家酒坊上,雖是瀕臨關(guān)閉,但這兩家的情況卻各有不一。
隆安酒坊只剩下老板一人勉強(qiáng)支撐著賣余酒,意興酒坊則還有兩個(gè)釀酒的酒娘,變賣草藥總共換了一百五十兩的銀票,除去釀酒的成本,大抵還剩一百兩。
一間酒坊要運(yùn)轉(zhuǎn)起來,必不可少的就是釀酒的酒娘,加上她身居墨府,多少眼睛都盯在她的身上,釀酒之事絕無親力親為的可能,所以意興酒坊最為合適不過。
“小公子要酒嗎?”
她方才抬腳踏入意興酒坊,原本還趴在桌上半睡半醒的灰衣男子瞬間精神抖擻的笑問道。
“本公子想同你們的老板談?wù)?。”她溫文爾雅的微微一笑?br/> “小老兒便是這意興酒坊的老板,不知小公子有何事?”灰衣男子伸手做了一個(gè)請的姿勢。
她也不是客氣的人,兀自便坐到了灰衣男子的對面:“本公子想買下這間酒坊?!?br/> 灰衣男子明顯怔了一下,自從前面那兩家酒坊開起來之后,他酒坊的生意便每況愈下,一直虧損,他也是苦不堪言,如今有人開口要買他的酒坊,他竟以為是自己聽錯(cuò)了。
見灰衣男子有些恍神,她不緊不慢的笑了笑:“不知老板要多少銀子方可賣給本公子呢?”
“九十兩?!被乙履凶硬患偎妓鞯谋攘艘粋€(gè)手勢。
九十兩對于沈清柚來說有些過高了,除去釀酒的原料費(fèi),還有請酒娘的工錢,再則還得留一些應(yīng)對意外事件的銀子。
“八十兩?!彼曊f道,眼見著酒坊老板皺眉,她就知道這個(gè)價(jià)錢,酒坊老板不滿意,她眸光一凝,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桌面上。
“相比隆安酒坊,意興酒坊處于臨安街的街尾,瞧著酒坊里的情況,想來生意也不怎么樣,來意興酒坊之前,本公子也同隆安酒坊的老板談過,對方要八十五兩,若老板執(zhí)意要九十兩,那本公子為何不選位處中間的隆安酒坊,而選意興酒坊呢?”
灰衣男子愁眉不展的凝思,似在做思想的拉鋸。
沈清柚也不急不躁的等著。半晌,那灰衣男子似下了決心,終于嘆了口氣道:“就八十兩。”
她的嘴角慢綻開一抹笑意,其實(shí)她連隆安酒坊的老板長什么樣都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