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長安夜下,百鬼橫行。
顧不得身上的惡臭味,沈清柚亦步亦趨的跟在白袍男子的身后,她不敢跟的太近,其一,這男子過于警覺,其次,她身上的味太重了。
白袍男子步履從容一路從長安主街走到了東城街上的太子府。?
?府門外的侍衛(wèi)見了白袍男子尤為的恭敬,片刻那男子便入了太子府。
收回視線,沈清柚緊貼在墻壁上,一時(shí)間思緒翻涌如潮,這白袍男子如斯詭秘?,加之那夜后山所見,難道這白袍男子是宋昊天口中的國師?
縱然不是,這白袍男子又是誰?宋昊天究竟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?
忽然一個(gè)奇異的想法涌上心頭,亦或許盜換瑾兒尸身的是宋昊天?她的容色如夜凝沉,眼眸微瞇。
不對(duì),若是宋昊天想要瑾兒的尸身,犯不著費(fèi)那么大的功夫。
那她夜之所見,豈不是三路人?那個(gè)如惡鬼般的面具男人,盜換瑾兒尸身的黑衣人,如今的白袍男子。
而掩藏在這三者之下的秘密,又會(huì)是什么呢?
她閉眼一瞬,緊攥著的手骨節(jié)分明,心底百思不得其解。
初春的夜晚少有明月,這深夜如墨染一般濃稠,春寒料峭,竟是飄起綿綿細(xì)雨來。
屋里燭光明滅,蕭成鈺慵懶如斯的依在軟榻上,手中拿著一封剛從天下第一莊傳來的信,也不知信上是何內(nèi)容。
只見他冷峻的臉上多了一抹凝重。
寂靜如斯的里屋,霎時(shí)多了一股壓抑之感。
云崢侍在一側(cè),垂斂著頭,大氣也不敢呼一下,直到蕭成鈺看完那封信,他方才斟酌著語氣問道:“主子,顧莊主可破解了那瓷瓶中的東西?”
蕭成鈺眼神陰冷的望著搖曳的燭光,信在手中攥成了一團(tuán)。
見狀,云崢垂斂了眸子,看來顧莊主并未破解那瓷瓶中的東西。
“七日之后的浴佛節(jié),主子要去嗎?”
他冷冷吐出一個(gè)字:“去?!?br/> 或許無妄大師會(huì)有答案…………
次日,午時(shí),臨安街上。
相對(duì)于其他酒坊的蕭條景象,意興酒坊卻是門庭若市,為酒慕名而來的不在少數(shù)。
蕭冰玉隨手將三錠銀子扔到了桌上,轉(zhuǎn)而抬起了桌上斟好的酒,她就看看這酒究有什么稀奇的,竟能讓這些人如此的趨之若鶩。
初品未有何特別之處,待酒水過喉之后,卻是一股濃郁的桂花香在口中回味無窮。
這酒的確不錯(cuò),但……
她晦暗的眼底掠過一抹詭異,淡淡的瞥了排在身后的標(biāo)三一眼,手一松,手中的碗應(yīng)聲而落,她仿似極度痛苦的捂著肚子,蹲到了地上。“本小姐的肚子好痛,你們的酒有問題?!?br/> 標(biāo)三會(huì)意的幾步上前,拔高了聲音:“這意興酒坊的酒有毒??!給人小姐喝出問題來了?!?br/> 一時(shí)間,眾人臉色各異地竊竊私語起來。
“這酒有什么問題?”沈清柚泰然自若的走了出來,掃視了一眼眾人,最后落在了裝模作樣的蕭冰玉身上。
蕭冰玉仰眸對(duì)上她似笑非笑眸子,面色微微一僵,片刻又是一副疼的受不了的模樣:“本小姐喝了一碗下肚,便疼痛難忍,你說有什么問題?”
她慢條斯理的斟了一碗,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悉數(shù)飲盡,半晌,她揪著眉頭,望向剛剛同蕭冰玉一起飲酒的人:“你們的腹中可有不適?”
那四人齊齊搖頭。
她放下手中的酒碗,聳了聳肩:“我也喝了,腹中未有不適,不知蕭大小姐可是另有其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