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潛的精神有些恍惚,他扶起了坑里的火云道君曹風(fēng)火,只見這位掌教仍翻著白眼,沒有蘇醒。
他又令隨自己而來的那位鎮(zhèn)運驕子去接于邢他們。
待龍陽山上,所有火云洞府的人都聚在一起了,于邢這才又看了一眼李逸凡。
“李師弟呢?”
眾人看不見近在咫尺的李逸凡,問了一句,但聽莫潛道:“他已被老祖帶走,不用擔(dān)心他?!?br/> 說完,莫潛帶著眾人找準(zhǔn)一處方向,沖天而起,很快便離開了龍陽山。
“誒,果然是火云洞府的人在為難我們!”
“算了算了,忍一手,可能就是想困我么一會兒,來漲漲面子?!?br/> “也對,不過那個李逸凡諸位準(zhǔn)備怎么辦。”
……
地上,李逸凡將懷中的許卿輕輕放下,這女子不算惡類,被第二劍斬斷神智,如今陷在一個清醒的夢中,若想醒來隨時都能醒來。
“我,我在哪里?”
被接好腦袋的許衡此時緩緩睜開了眼,他清楚的知曉自己還活著,雖然驚奇,但更有一份心喜。
“你現(xiàn)在想去干什么?”
李逸凡坐在一旁,青黃古劍放在腿上,靜靜眺望著遠(yuǎn)方的山河。
一聽見李逸凡的聲音,許衡當(dāng)時就有些后怕,但很快又釋懷道:“現(xiàn)在啊,現(xiàn)在想去幫我娘掃墓。”
“嗯,可以讓你去,但以后不要再叨擾屈婉兒了?!?br/> “屈婉兒?哦對,許卿!”
猛然想到許卿,許衡竟止不住身動,脖頸上立即裂出了口子來。
他的潛意識拿下他的身軀,不讓他動。
“許卿就在你身邊,她很好,睡著了而已?!?br/> “嗷,是嗎。”
許衡這才安心躺在地上,臉上再沒有任何傲然,他和煦很讓人覺得親切。
“真的很感謝你,現(xiàn)在你若要我的命,我一定會給你的?!?br/> “哦?為什么?”
“因為,許卿知道我娘的墓在哪兒,她能代我去看我娘,這就夠啦,夠啦……”
身心俱疲的許衡重新睡去,李逸凡見此,手中第二劍出,赤光噴霞,一閃而逝,但見倒在地上的許卿緩緩睜開了眼。
“帶著他走吧。”
“你要放過我們?”
許卿晃了晃腦袋,有些迷糊,她被從美夢中喚醒,還有些不舍得,但現(xiàn)在看到許衡活生生的躺在自己身邊,那便不會再不舍那個虛假的夢。
又看了一眼李逸凡,許卿跪在地上深深一叩首后,將許衡收入身上的小乾坤容器里,邁步離開。
待許卿走遠(yuǎn)后,李逸凡對著空氣問了一句:“你為什么不走?”
問完這話,只見南守寺的玄苦和尚竟還在這兒。
玄苦不解的道:“小僧不知道李施主為何要放走本要殺你的人?”
“可能是因為,害怕吧?!?br/> “怕?怕離火道君?”
李逸凡搖頭不語,只是看著空里,他害怕自己殺的人太多,心會亂。
以極小滅極大,這是份傲然當(dāng)然也是份煎熬,當(dāng)對那群深不可測的護(hù)道人和梁柱們有殺心時,對許衡的殺意,已經(jīng)可有可無了。
“不要再問了,玄苦師傅找我有事的話,去我的紫山上等我,我現(xiàn)在有更要緊的事,希望玄苦師傅能離開這里。”
李逸凡第一次感覺手里的劍好重,重的要把他壓塌。
感覺到李逸凡的狀態(tài)有些不對勁兒,玄苦沒有多話,雙手合十叨念了聲佛號后,淡淡道:“苦海無涯,回頭是岸。”
清凈了,龍陽山上的該走的都已走。
李逸凡手握青黃古劍,呆呆的坐在那里覺得無力起身。
不過少年還是淡淡喊了一個字:“殺!”
這一個字對目前李逸凡來說,是難以承擔(dān)的分量,他說出來已經(jīng)無法回頭。
只見蒼穹上華光一閃,七彩的霞?xì)杌趾雺验煟w速落到龍陽山頭,將整座大山遮掩其中,不過短短一炷香的功夫,霞?xì)枭ⅲ嗌降靡?,似乎并無任何不同之處。
山,還是曾經(jīng)的山,不過那些柱梁與鎮(zhèn)運驕子們,此時卻沒了人影。
四大洞府的人在一炷香前,還于龍陽山上空念叨著李逸凡,現(xiàn)在卻都沒了蹤跡。
管沖仍居住在那處不大不小,矮矮的山頭上,這位太上老祖眺望著遠(yuǎn)處巍峨的龍陽山,皺眉沉思許久,喃喃道:“人呢?怎么都不見了?這山,看著好似也有些奇怪?!?br/> 與此同時,正在龍陽山頂,四大洞府的人看見龍陽山外籠上了一層白色的光幕,似是九天星河墜下,將整個龍陽山藏在了星幕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