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葛執(zhí)在椅子上坐定,看了風婉兒一眼,只見她一身素紗白裙,簡單的發(fā)髻上簪著一朵白海棠,面上并不施脂粉,卻越發(fā)顯出清水出芙蓉的甜美,一雙眸子波光流轉(zhuǎn),襯著精致的五官,我見猶憐。
他的眸光閃了閃,很快又看向孔禮,孔禮會意,繼續(xù)審案。
潘氏聲淚俱下的把方才蜜甜說的種種又重復了一遍。
孔禮問道:“風氏,此事你如何辯解。”
風婉兒低聲道:“小女子雖不才,卻也知書識禮,知道宗法,家母趙氏是父親發(fā)妻,相比之下,填房為庶,況且續(xù)弦之事也未稟明家族,不能算禮成,如今要小女子認庶為嫡,縱死不能!”
潘氏放聲大哭:“縱然如此,小婦人也養(yǎng)了這妮子十余年,如今翅膀硬了,把我一頓好打,叫我何處伸冤?”
孔禮道:“庶母也是長輩,你為何毆打?”
風婉兒身形晃了晃,帶著哭腔,道:“大人這話從何說起?我何嘗碰過姨娘一個指頭?”
蜜甜尖叫:“小賤人!你還敢賴!昨日你按著我打了許多耳光怎么說!”潘氏見蜜甜這般罵,忙踩了她一腳。
孔禮看在眼里,問:“你是何人?”
蜜甜對孔禮十分敬畏,小聲道:“奴婢是太太的丫鬟。”
孔禮道:“小小奴婢,竟敢辱罵主子,掌嘴。”
一個衙役拿著竹片子,對準蜜甜的嘴啪啪打了四下,蜜甜的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,又不敢哭叫,低頭不說話了。
孔禮又對風婉兒道:“你家人都說你動手,你還有何可辯解?”
風婉兒聲音帶著哽咽,道:“眾口鑠金,積毀銷骨,罷了,小女子......無話可說。”
孔禮聽這話說的可憐,還想繼續(xù)問,一旁坐著的衡郡王突然開口道:“你家姨娘身旁都有丫鬟,你的丫鬟去了何處?怎不叫來?”
風婉兒聽見這個后來出現(xiàn)的男人出聲,似乎在幫自己,也就順水推舟,道:“回大人,姨娘身旁的丫鬟原是服侍我的,我們,自幼一起長大。”
話音一落,公堂眾人看向蜜甜的眼神便十分的鄙夷。
孔禮厭惡道:“背主忘義,還不速速離了本官眼前!”
蜜甜忙辯解:“是太太要我過去.......”
“啪!”
話還沒說完,她臉上就吃了潘氏一個耳光,潘氏尖叫罵道:“誰叫你過來!?是你自己狗顛兒一般的過來做小伏低,我才容了你,你還敢攀咬我?!”
蜜甜方才被孔禮打,早憋了一肚子氣,如今又被潘氏打,心里的話就存不住了,回嘴道:“不是你叫我過去是哪一個,你說那賤.......小姐素日里清高,瞧不上你,要我磋磨磋磨她,不是你說的是誰?!”
潘氏越發(fā)羞惱,啪啪又打了兩個耳光:“你還敢胡言亂語!”
蜜甜嚎天動地:“這會子又打我!你打死我便好了!你干的那些齷齪事兒你細想想.......”
潘氏唯恐她越說越多,打的越發(fā)的狠了,余氏在一旁不知所措,一時間,衙門里吵鬧成一團,風婉兒靜靜的看著她們狗咬狗,覺得就是不喝藥這官司也未必會輸。
正想的出神,突然聽見一個低沉的男聲帶著笑意:“看熱鬧,嗯?”這聲音低的剛好能讓她聽見,風婉兒一驚,微微側(cè)身去看那聲音的來源,正是那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