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(fēng)婉兒見了那男子,便覺得有些眼熟,疑惑道:“您是?”
那男子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燙金紙,恭敬遞上,道:“在下是當(dāng)朝衡郡王謀士,王爺鈞旨,請小姐明日過府一敘,卯時便有車馬來接,請小姐準(zhǔn)備著。”
風(fēng)婉兒一聽這話,驚了一下,心里大概猜出今日公堂上那黑衣男子的身份,疑竇頓生,不肯接帖子。
那斯文男子笑道:“王爺難得如此上心,還請小姐賞光。”
風(fēng)婉兒想了想,接過帖子,問道:“王爺召見,所為何事?”
男子道:“自然是要緊事,小姐別忘了,千萬,千萬。”他做了個揖,轉(zhuǎn)身走了。
風(fēng)婉兒捏著那張?zhí)樱躲兜恼局蝗灰粋€激靈,想起那斯文男子是誰。
正是那神農(nóng)堂的掌柜!
所有的一切連貫起來,她心里冰涼一片,知道多半是那張方子有什么不對,不,也許那本高荒錄就是有來歷的!
可到底是什么來歷,竟驚動了衡郡王這樣的王公貴族?!
她從原主的記憶里知道這衡郡王,此人戰(zhàn)功赫赫,權(quán)傾朝野,據(jù)說他鐘情于早逝的王妃,府上至今連側(cè)妃都沒有,如此情深義重,惹得坊間許多芳心為之傾倒。
如今這位大人物竟然下帖子給自己,風(fēng)婉兒心里可沒有一丁點歡喜。
侯門似海,福兮禍兮?
她呆呆的站了一會,肚子又響亮的叫了一句,提醒她好餓好餓。
“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!”她自言自語了一句,昂首闊步的出去覓食。
沒走幾步,那斯文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(xiàn)在面前,和氣道:“小姐請回。”
風(fēng)婉兒見狀,便知家周圍已是被盯梢了,心里又氣又煩,道:“家里無人燒飯,你家王爺要餓死我么?”
那人笑道:“不敢,小姐想吃什么?”
“湯餅。”
“小姐回房稍等。”
風(fēng)婉兒氣鼓鼓的回去了,沒多久,房門被輕輕的敲了一下,她打開房門,只見外頭的廳堂桌子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餅,上頭蓋著肉末澆頭,仿佛剛剛從廚房里端出來一般。
除此之外,空無一人。
她嘆了一口氣,心想這些人可真是神通廣大。
于是坐下吃了,匆匆洗漱,胡亂睡去。
到了第二日,天還蒙蒙亮,門外便又傳來敲門聲,篤篤篤,不輕不重,不疾不徐。
風(fēng)婉兒睡慣了懶覺,把枕頭蒙在頭上裝鵪鶉,那敲門聲十分執(zhí)著,居然敲了一盞茶的功夫還不帶停。
她被吵的五心煩躁,叫了一句“知道啦!”。
聲響停了,她屐著鞋子下床,去內(nèi)室洗漱穿衣,然后走出臥房,昨日那男子低眉順眼的站在中庭,躬身道:“給小姐請安。”
風(fēng)婉兒罵道:“安個屁!”
那人依舊和顏悅色,道:“請小姐用膳”一個仆婦不知從哪兒冒出來,端上來一碗湯餅并小菜,風(fēng)婉兒隨意吃了點,那人又道:“轎子已備好了,請小姐上轎。”
風(fēng)婉兒跟著出門,果然門口停著一頂小轎子,兩個轎夫垂手站在一旁。
她掀開轎簾子坐了進(jìn)去,感覺那小轎拐來拐去許久,終于停了下來,簾子很快被掀開,她走了出來,只見面前站著一個女子,二十多歲的年紀(jì),笑吟吟的,看裝扮,似乎是個丫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