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亓弿等人離去,那一聲聲慘叫著的妖怪,自然就成為了整個房中的中心,六丑也看清了他們正在行事的細節(jié)!
其中兩人手中持有短棍,棍端裹布,掄翻捶打在這妖怪小腹,腹部青腫,皮肉爛壞,而那羊揾也復將手里的東西拾取,卻是個頂端帶鉤的細長銅棍。
妖怪旁的兩人將手里的棍子放下,雙雙發(fā)力,將妖怪手足能動處死死的按住,使其絲毫不得動彈,然后羊揾才將銅鉤從兔妖下ti捅入,深深入內,然后慢慢的轉動鉤扯起來……
兔妖的叫聲更加劇烈,撕心裂肺幾乎斷氣,但三人還是絲毫不為所動,按部就班的各自行事,如此片刻之后,羊揾突然臉露喜色,奮力朝外一扯!
“啊——”
伴隨聲嘶力竭的一聲,雌妖頓時暈死,而那男子手中的銅鉤,也扯出了一團血肉模糊之物,拎在手中面帶喜色:“哈哈,出來了!”
赫然便是這雌妖子宮!
六丑身為妖孽,看到這一幕依舊有些悚然,難以想象這竟是人族所行的勾當,無論前世今生,即便做夢,它也萬萬沒想到如此景象。
白日間的折磨還能說是人妖不可兩立,但這一出便太過殘酷了。
只此一件事,已經(jīng)讓六丑對此世界產生了深深的惡意和厭惡,也看清了人類的嘴臉……
六丑雖然如此,但在羊揾身旁的人看來,卻是平常,甚至兩人臉上還露出了羨慕之色,極竟諂媚,對此吹噓不已:“師父好本事!這取命宮的本事,放眼整個大燕,怕是也未有幾人及得上!”
“如此又快又好,死殘極少,莫說大燕,便是整個周地怕也難有啊!”另一人緊隨其后,大大的夸了一番,然后才問道:“師父,妖怪已暈死過去,這符……”
說起此節(jié),羊揾才從剛才的欣然中反應過來,隨手將子宮連銅鉤扔進桌上筐里,吩咐道:“出去晾干。”立刻便有一人喜滋滋的拿出去掛在了木架上。
(取子宮的做法并非流云胡亂構想,而是真有其事,便在我國曾經(jīng)的某個時代,異族女子送入皇宮,為防血脈混雜,便有專人敲擊女子腹部,活生生拔扯子宮的做法,死亡率大概百分之五十,各位可以自行百度)
羊揾已經(jīng)伏低,開始檢查起了這出血之處,片刻站直,吩咐另一人道:“符可以取,任它顯形便是。你將它關入乙字號牢籠,今夜仔細,若出血不止或氣息微弱,速來報我。”
“喏。”剩下這人便伸手摳入兔妖額頭的一道血口,從皮下扯出團血糊糊的黃紙,剛剛扯出,那兔妖身體便開始縮小,毛發(fā)橫生,骨骼中發(fā)出咯吱咯吱的聲響,一叢叢的黑發(fā)掉落在地,化成團團青煙,等到青煙散去,桌上已再無女子蹤跡,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只白兔。
男子將現(xiàn)形的兔妖抱走關押,羊揾在旁的木桶中洗凈雙手,來到了六丑面前,咧著嘴看了看,復又檢查肋骨四肢,嘖嘖道:“傷得如此之重,也不知救不救得活……罷了,權且看在亓弿的面上給它配些藥敷上,聽天由命了。”
說話間便在桌上取了幾個木罐,將內中的草藥粉末取出,置于研缽細細碾磨,然后靠近六丑,輕輕的灑在它的皮肉上,周身盡數(shù)灑遍,待到撒完,便又取了個鑰匙,將室中靠墻的一處箱子打開。
箱子一開,六丑便立刻感受到了箱中妖丹的氣息,想要看時,卻已被羊揾擋住了視線,只聽得輕微的細瑣碰撞之聲,那羊揾從箱中最大的瓶內取了些東西,這才將箱子重新鎖住。
雖未見到,但光憑氣息,六丑也能判斷內中妖丹數(shù)量不少。
羊揾取來之物,黃褐干癟,便如那雞卵皮膜,正是晾干后的妖丹外皮,也不碾磨便塞入六丑口中。此物伴生妖丹,雖無妖氣蘊含,卻也能滋補妖軀,聊勝于無。
如此草草治罷,羊揾便跪坐室中草墊,等伴當回來去喚牢衛(wèi),剛剛坐下復又聽得外面腳步聲起,一伍長帶著三人便至房中,說是奉會首命將妖獸拘押,他也不說治傷之事,揮揮手道:“自去便是,不必管我。”
少時,六丑手足便被套了鐐銬,扔進了個木欄圍的牢籠,占地近丈,頂上欄桿都橫縱相交的拉著朱色繩索,每根索上皆有銅鈴,風吹不動,幽然其芒,除此之外再無他物。
籠中已有妖獸三只,二豹一猿,皆是化形境,三只妖獸各自占據(jù)一角,見六丑被扔進也無動靜,二豹各自舔舐毛皮,看無舉動,暗地里卻眼神流轉,猿妖只看了一眼,復又酣然入睡。
六丑先也不動,等伍長等人離去,這才緩緩將自己挪到了另外一角,壓抑喘息,先觀察了牢中情形,在復掃視周遭,牢記于心。
如此這般的牢籠排列數(shù)十,此間最小,妖獸亦是最少,其他牢籠中或十余,或二三十不等,那十余籠中妖獸全是結丹,二三十籠中則分別是開言聚靈啟智,妖獸四足皆捆縛鐵索鐐銬,只壓得多數(shù)皆是伏在那地上的泥水污垢中,將這鐵索就地,有氣無力。
所有籠中皆是如此,污水泥濘,糞便骨骸遍地,臭氣彌漫四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