曉日初升,秦牧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大荒村村口,剛好遇到一張討厭的嘴臉。若問姓甚名誰,秦朋是也。
此人在大荒村就是個挑事的主,偷看少女洗澡、耍橫聚賭、欺負弱小……仗著自己父親在大荒村有些人脈,年輕弟子聽從父輩的教誨,見了他給個面子都要叫一聲朋少。
說起秦牧怎么就和這朋少結(jié)下的梁子,倒不是因為秦牧剛正不呵、高風亮節(jié),不肯喚其一聲朋少。一聲稱呼而已,兩世為人的秦牧倒是不怎么在乎的,叫你一聲孫大圣也是可以的,你敢答應就是了。秦牧的心態(tài)就是:“面子可以給你,你識相點就好。”反正這種小孩子家家的把戲,他根本沒放在心上。
問題在于,就在去年,這貨不知道哪條筋又抽了,居然搞到了秦牧唯一的弟弟秦小石身上來——拿一個九歲大的小孩開玩笑,說他父親死了!三年前,秦牧的父親被人帶走,這一層陰影一直籠罩在一家人心里。這秦朋哪壺不該提哪壺,這是能開玩笑的?秦小石抱著秦牧哭得好生難受:
“啊嗚嗚~~”
“哥哥,朋少說咱們爹爹死了,這是真的嗎……”
秦牧當天就跑去揍了那秦朋一頓:“去你麻痹的朋少~”
雖說那秦朋因為身邊有狗腿子護身的緣故,秦牧并沒有討到什么好處,還和其結(jié)下了仇怨,怎么看也不理智。但作為一個男人,有些事情即便明知道做了不一定有用,還是會去做,無關利益得失。
為了避免引人注目,秦牧在快到村子的時候就讓烏騅到燒煤炭的山洞里等著,自己一個人把空車子拖回去。卻不想,一道村口就碰上了這秦朋一行人。
“嘖嘖,真可伶啊,小小年紀也不知道愛惜身體,三天兩頭趕集市。秦牧,你就不怕累死了?桀哈哈~”秦朋咂了咂嘴,旋即憐憫的看著秦牧,陰陽怪氣笑著。
“嗯……?”秦牧一眼撇去,這群人頓覺陡然間有著一股冰寒之意籠罩著自己,那如同數(shù)九隆冬冷冽的氣勢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。
那笑聲,聽得秦牧真想反手就是一巴掌過去。反正自己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一星巫師,還不是一般的一星巫師,加上天生神力(發(fā)揮出超出身體素質(zhì)的兩倍力量)的加成,搞不死這群小癟三!
但想到大荒村里那幾個三星戰(zhàn)士,如果知曉他無緣無故達到了一星巫師的境界,會是何種態(tài)度?秦牧吃不準。謹慎起見,還是等擁有凌駕于大荒村的實力,再展露出來穩(wěn)妥些。秦牧不敢賭,他不是一個人,他身上肩負著責任。父親不在,蕓娘和小石頭能依靠的,只剩下他了!
“老子身體好,你們這群弱雞有生之年都羨慕不來的。”秦牧前傾的身體頓了頓,眉頭舒展開笑了笑,仿佛并未聽出那秦朋言語間的嘲諷,拖著車子一個人走遠了。
秦朋望著秦牧遠去的背影,悄然松了一口氣:“這小子剛才有一瞬間,怎么給我一種面對自家老爺子的感覺……奇怪了。”
其身邊的狐朋狗友看到秦朋眉頭緊鎖的模樣,還以為是自個兒生悶氣呢。撇了撇嘴,紛紛抓緊機會討好著朋大少爺。
“朋少,那小子三天兩天往市集里趕,不用我們收拾,遲早要出事的。”
“對對對,他這是自取滅亡。要知道我大伯他們趕集的時候,都是湊夠五六個人才敢出發(fā)的。”
三個夜晚的時間,秦牧召喚了烏騅馬兩次。每個晚上,秦牧拉一車,烏騅拉兩車,行走在危機四伏的荒郊野嶺,他們將整整九車的煤炭運到了集市。帶回來慢慢兩大桶的糧食,足夠秦牧一家三口食用大半個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