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姐戴著佛牌,嘆著氣:“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同上這個房?!蔽覐?qiáng)忍住沒敢笑出聲來。
離開高姐的家,我忽然特別想見見她老公,想當(dāng)面問問他,當(dāng)年為什么會娶了高姐這樣的女人,兩人性格完全不同,居然也能成為夫妻。
又是三千塊錢賺到手,這樁生意就算成了。我辦完事回到泰國,又繼續(xù)接了幾個活。但為了保持故事的完整性,先把時間跳到一個多月后。那是中秋節(jié),我和表哥回沈陽去吃月餅,在家里的時候,我忽然想起那個高姐來,就發(fā)短信問她效果如何。
沒想到高姐立刻打電話過來,語調(diào)中透著高興和得意:“這下我可知道了,這個陰牌真好,真有效果啊。我老公現(xiàn)在可他媽聽話了,比咱家球球都聽話,什么事都順著我,也不敢反駁,可好啦”
我一聽這結(jié)果很好啊,高姐又說她們兩口子想請我吃飯,我連忙拒絕,可高姐又說不去就是看不起她,沒辦法,只好答應(yīng)。
這次碰面是在中街,沈陽市最繁華的商場步行街了。高姐手里拿著手機(jī),脖子上戴著那條馬食能的陰牌,滿面紅光。她老公跟在后面,面無表情,手里拎著十幾個印著商標(biāo)的紙袋。
“你們今天沒少采購啊”我笑著。
高姐把嘴一撇:“女人不對自己好點(diǎn)兒,指望別人啊,沒用”
我說:“這是你老公吧,也不介紹介紹?!?br/>
高姐不在乎地說:“沒什么可介紹,他就是給我拎包的,剛才在商場里還說我衣服買多了,勸我少買兩件,剛被我罵了一頓?!彼瞎戳丝锤呓?,高姐把眼一瞪:“怎么的,你不服氣啊”
她老公把眼神移開,仍然沒什么表情。我看了看他手里拎的那些紙袋,有三個是完全相同的某女鞋品牌,就問:“看來你是這個牌子的粉絲啊?!?br/>
高姐說:“可不是嗎,一模一樣的鞋我買了三雙?!?br/>
我很驚訝:“同樣的買三雙為什么”
高姐把鞋往出掏,展示給我看:“我特別喜歡這雙鞋,干脆多買幾雙,穿舊了就換,這樣不就天天能穿新鞋了嗎”
我不由得笑了:“你這理論真有意思,沒必要吧”她老公說了一句:“我也覺得浪費(fèi),可她不聽,我說啥都沒用。”高姐往回收鞋的動作忽然停住,抬頭直盯著他,他立刻不吱聲了,高姐虎著臉:“你咋還廢話剛才在商場里沒罵夠你是吧”
她老公神色尷尬,看了看我。高姐立刻說:“你看他干啥當(dāng)著別人的面我不敢打你是吧是不是”她老公仍然不說話,高姐抬手就打,她老公下意識躲避,沒打著。高姐更生氣:“你還敢躲”飛起一腳踢在她老公大腿外側(cè),附近的行人嚇得都躲開了,遠(yuǎn)遠(yuǎn)看著。
我連忙勸架:“算了算了,別這么大火氣,這么多人看著,多不好?!?br/>
高姐用眼睛瞪著我:“關(guān)你什么事”我被她的眼神給擊倒了,那完全是一頭憤怒的母老虎要吃人的節(jié)奏。高姐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老公后腦,高姐體壯力氣也大,她老公被打得沒防備,手里好幾個紙袋掉在地上,里面的衣服和鞋滾落出來,其中有一只鞋滾到了路旁的水坑里。
“我的鞋”高姐大叫著把鞋撿回來,但已經(jīng)臟了。她氣得呼呼直喘,將鞋遠(yuǎn)遠(yuǎn)砸向她老公,沒打到,又沖上來扇她老公嘴巴,牙血都出來了,可她老公也不跑,只用雙手捂著頭。高姐夾頭夾腦地打他,旁邊的人越聚越多,紛紛議論?!斑@是親兩口子嗎咋打起沒完了?!薄皯?yīng)該不是夫妻,你看那女的凈下死手?!薄按罄蠣攤冋娓C囊,不會還手啊打她”
我實(shí)在沒法旁觀,只好冒險沖上去勸架,高姐比我壯,根本就拉不住,我只好拽著她老公往旁邊躲,說:“你不會跑啊,就站在這兒挨打還是男人嗎”
她老公抬頭看著我,忽然笑了??瓷先ゲ幌駸o奈的苦笑,但又說不出什么感覺,反正讓我覺得很別扭。高姐終于打累了,坐在花壇上休息,圍觀的人還沒散,有說有笑地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。高姐破口大罵:“都他媽看什么看沒見過打架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