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大娘語氣突然軟下來:“良兒,你只要一心一意讀書,不要老想那些旁門左道的所謂捷徑,日后一定會大有本事的?!?br/> 薛良只是不語。
花花看到薛大娘把最后的首飾都抵押出去,心里很感動,很是過意不去。
同時又很納悶,都是朝夕相處的母子倆,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?
“來,幫忙扶花花下轎吧?!毖Υ竽镎泻舻?。
薛良只得過來扶花花下車,態(tài)度很冷淡。
轎夫抬著轎子走了。
杜旭見薛良他們進了屋,忙過去招呼車夫頭,把車費付了,把鐲子要了過來。然后輕手輕腳繞到屋后,從破柴房的空隙擠進了院子,躡手躡腳進了東屋。
東屋沒人住,只放了一些簡單的農(nóng)具。
這個路線自然是花花告訴他的。
從東屋正好能聽清堂屋里說話的聲音。
薛大娘安頓好花花,自去柴房做飯。
薛良在窗下看書,心不在焉的,目光瞥到桌子上的筆硯,突然眼眸發(fā)亮。
“花花,聽說你的字寫的不錯,寫一個我借鑒借鑒吧?”薛良笑嘻嘻的問。
花花納悶,還是點頭:“寫寫可以,只是寫的不好?!?br/> “花花你別謙虛了,來,寫這,就寫你的名字吧,柳花花?!毖α寄昧艘粡埌准堜佋诨ɑ媲埃帜脕砻P。
花花便認真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薛良稱贊:“不錯,不錯,巾幗不讓須眉,有點王羲之的風范啊?!?br/> 花花發(fā)窘:“真的假的?”
“真的?!毖α加蛛S手拿了一張折起來的紙,指了指空白處:“花花,你在這再寫一遍,寫小一點,我要夾在書里隨時欣賞?!?br/> 花花被戴高帽戴的有點暈乎,樂哈哈的又揮毫潑墨的寫下了自己的大名。
薛良果然很寶貝的把紙收起來,說道:“花花。你好好休息,我出門一趟?!闭f著轉(zhuǎn)身出了門,去鄰居家借了一頭毛驢,直奔鎮(zhèn)上。
花花見屋里沒人,自顧自走路到東屋門口,在靠墻椅子上坐定,小聲喊道:“相公,沒人了,你可以出來下?!?br/> 杜旭這才推門出來,看了看椅子和榻的距離,納悶:“柳姑娘,聽聲音你剛才在榻上,怎么過來這邊的?”
“呃……那個……我單腳蹦過來的?!?br/> 杜旭沒有懷疑,說道:“這薛良確實有點品行不端,但不像你說的那么嚴重吧?”
花花撇嘴:“我感覺比我說的還嚴重?!?br/> “怎么講?”
“剛才他突然讓我寫自己的名字,怕不是要把我賣了吧?”花花隨口玩笑道。
杜旭搖頭:“你也把人家想的太壞了,我猜他可能出門買點酒菜招待你吧?”
花花擺手:“絕對不會,你相信我,他絕對沒打什么好主意。”
杜旭也不和花花犟,估摸著薛大娘也該做好飯了,說道:“柳姑娘,你還是回榻上休息吧,坐著腳會充血的。”
“相公,你忍心讓我再單腳蹦回去啊?”花花撇嘴,可憐巴巴的。
杜旭無奈,小聲道:“你可以扶著椅子過去?!?br/> “不成,相公,你看這椅子,不結(jié)實,萬一摔到我怎么辦?”
杜旭看了看椅子,果然,椅子腿斷過,修補的又很粗糙,還真的不算牢固。
花花嘿嘿一笑,抬起了胳膊:“相公,要不,你扶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