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光容易把人拋,紅了櫻桃,綠了芭蕉。
四月的云霧山脈,脫去了冬的笨重,辭去了春的嬌俏,即將迎來夏的熱烈。
掩映在青山綠水中的小山村,一片祥和,此時村民們都在地里或是山里忙乎著,為填飽肚子忙碌著。
“啊!”
一聲悲慘的尖叫劃破了這山村的寧靜,聞聽者都深深的打了個激靈,身下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。太滲人了!不會是出了人命吧?這是哪家發(fā)生了慘案?
村子不小,但也不大,村民們除了在地里忙乎著刨食,還真沒多少事兒。所以,聽到信兒的,沒有什么娛樂消遣的村民們,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計,循著聲音找來了。
一位身形肥碩的嬸子跑在最前面,就這身形,在一眾干瘦的村民中,尤為顯眼,這是村里的大喇叭趙春花。趙春花為人所知的不僅僅是她的大嘴巴,她還是周邊幾個村子都不敢招惹的滾刀肉。
趙春花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的,她想占據(jù)最有利的地勢,得到第一手的談資。因為速度太快,剎不住她那肥碩的身形,趙春花一頭撞在了葉家的門上。
“咣當(dāng)”一聲,趙春花倒抽了一口涼氣,感覺頭撞得有些暈。趙春花張嘴就想罵,可她擔(dān)心驚動了葉家人,沒得熱鬧可看。趙春花即便是疼的齜牙咧嘴,最終還是忍下來即將要罵出來的話。
趙春花趴在了葉家的門縫上,瞇起了左眼,努力瞪大綠豆般大小的右眼,轉(zhuǎn)動著屁股,眼神拐著彎兒的往里看。
“看見了啥?是在干架嗎?”
第二個趕到的人,身形干瘦,但比趙春花高,所以她斜著身子,梳著婦人發(fā)髻的頭,摞到了了趙春花頭的上面。
“誰打了誰?剛剛要死人的聲音是誰叫的?”往來趴到葉家門縫上的人越來越多,后面來的人,出聲詢問,可沒人回答,大家都在忙著使勁往里看。
“啊呀,這葉家就是另類,別家都是籬笆帳子,就他家,搞什么石頭墻,這還是在村子里呢,防誰呢?山腳下的獵戶們,防著野獸的,都沒他家院墻高。”
門縫上已經(jīng)掛了一串的腦袋,后來的已經(jīng)參不進(jìn)去了,葉家院墻高,啥也看不見的村民,滿肚子的不滿和牢騷。
葉家屬于上山村的外來戶,但也在上山村混的不錯,表面上,水平屬于中等水平,不上不下,院墻是石頭砌的。不像大多數(shù)村民的籬笆帳子,這就難為死了愛看熱鬧的村民們。
但也不是沒辦法,行動敏捷的,早爬上了不遠(yuǎn)處的柳樹;含蓄的,就站在院墻附近,聽著里面的動靜;最愛八卦的幾個村婦們來的早,頭挨著頭,一長串的就趴在了人家的門縫上,瞇縫著一只眼睛,瞪大另外一只眼睛看著里面的動靜。
抱怨的人,還不少。
“就是,我看著葉家的房子也沒比別家好到哪,不會是將家底都用來砌這院墻了吧?”
“對啊,咱村里的幾家富戶,人家也砌了院墻,可人家房子比著葉家的好啊,這葉家不會是面上光吧?”
一個年齡大些的老太太,對著村里的新媳婦們說道:“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,葉家房子不怎么好,可這葉家的家底厚著呢,聽說這葉家在來咱們村落戶前,那是在城里大戶人家做事的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