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語走進馮佩瑯的病房里的時候,張阿姨正在替馮佩瑯擦拭身子。
她用手帕輕輕的擦拭著馮佩瑯的手指,一絲一毫,甚至連指甲縫里都沒有漏掉。
細心程度跟之前沒區(qū)別。
就好像她面對的不是一個腦死亡的馮佩瑯。
還是之前那個馮佩瑯,雖然昏迷,但是有的時候會醒來。
解語還有機會聽她叫自己呆呆。
“很仔細?!?br/> 解語關上門,走過去的時候說了一句。
很明顯,她的突然出現(xiàn)嚇了張阿姨一跳。
張阿姨驚嚇之下,手上的動作重了一下,馮佩瑯的手背上很快就出現(xiàn)了一道紅痕。
救兵臥床的人,肌膚滑嫩程度不亞于嬰兒。
“解小姐,你來了呀!”
張阿姨趕緊用手帕捂住了馮佩瑯手背上的紅痕,抬眸看著解語,盡管她已經(jīng)做到了完全的壓制自己眼底的恐懼,但是恐懼是能夠壓住的嗎?
它只會侵蝕她的骨血,筋脈,然后在解語的面前展露無疑。
解語勾了勾唇,算是回應了她的招呼。
伸手,輕輕的拿開了張阿姨手里捏著的帕子。
看著馮佩瑯手背上的紅痕,唇角又勾了勾。
“如果是以前,你這個動作可能會讓他皺一皺眉頭,或者是抽動一下手指。”
解語走到張阿姨身邊,輕輕的撫摸著馮佩瑯手背上的紅痕,一點點的撫摸過去,仿佛帶著深情。
張阿姨看了看解語。
嘆了口氣。
“解小姐,其實你這幾年為馮先生做得已經(jīng)夠多了,馮先生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誰都不愿意看到……”張阿姨說著,言語竟然有些哽咽。
仿佛比解語更加深情。
解語勾了勾唇。
“誰都不愿意看到嗎?
她突然看著張阿姨,眼眸驟冷,“我倒是覺得,你很喜歡看到?!?br/> 解語突然的冷眸,以及尖利帶刺的語氣把張阿姨嚇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