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男人察覺到藥片已經下去,才給了她自由。
“好了,不鬧了?!?br/>
好像是酒精影響了反射弧,紀楠笙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好半晌,才忍不住地撇了撇嘴,開始控訴,“你欺負我。”
“你明天會感謝我的?!?br/>
他抬手將她凌亂的長發(fā)別到而后,然后將她塞進了被子里,抬手環(huán)抱上了她的腰。
懷里的小女人好幾次想要掙扎都被他制止住了。
紀楠笙整個人到了后面根本動不了,心底的那點委屈更加肆無忌憚,半張臉蛋都埋在男人的胸膛里,肩膀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泣著,還是后面霍宏逸拍著她的背,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。
折騰完已經是凌晨,外面的雨卻是已經停了下來。
皓月當空,一貧如洗。
梁佳景醒來的時候沒有說話,只是垂眸看著半趴在自己床頭的女人,沉默了好半晌,掀開被子站了起來。
之前的小腹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,像是在提醒著什么。
他輕手輕腳地拿到沙發(fā)上放著的外套,然后靜悄悄地出了門,外面城市的燈光仍舊璀璨,就連月光都是格外地明亮。
不知道應該做什么,也不知道能做什么。
漫無目的地走在路邊,影子被月光拉地很長很長,直到最后在天橋上停了下來。
他就那樣安安靜靜地站著,耳邊有車輛的鳴笛聲,晚風拂動聲,甚至還有天橋底下流浪人的歌聲,整個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了他一個人。
直到最后,他將手腕上的紅繩摘了下來。
不知道是沒抓緊還是故意沒抓緊,那條紅繩就像是斷了的線,隨著風飄到了天橋下面很遠的地方,有車輛疾駛而過,那紅繩已然不見了蹤影。
顧夢潔趕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氣喘吁吁的。
可是男人卻只是看了她一眼,然后慢條斯理地轉身從她身邊走過,“不早了,回去吧。”
她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,連忙跟了上去。
不敢說話,也不敢問。
那樣安靜的時間里,車水馬龍的路邊,他走在她前面,她就這樣亦步亦趨地跟著,直到進了病房,才遲疑地開了口,“梁……”
男人微微側眸,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,“明天不會再有什么變動了,婚禮會如期舉行。”
她稍稍遲疑了一下,“其實……其實在你昏迷的時候……”
其實想要將她看到的說出來,可是卻又不能說出來。
梁佳景臉上卻沒有太大的反應,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瞼,嗓音很輕,“都不重要了,你早點休息,明天會很忙,就這樣?!?br/>
顧夢潔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色,終究還是垂下了腦袋。
所以,這算是因禍得福了嗎?
她原本意味紀楠笙會跟他走的,這樣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可以徹頭徹尾死心的機會,可是偏偏有些人不珍惜。
……
紀楠笙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被陽光刺醒的,她瞇著眼睛好半晌,才后知后覺地轉身,卻已經撞進了男人的懷里。
她眨了眨眼,驀然看清了面前的俊臉。
“醒了?”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蛋,嗓音帶著晨起的慵懶,“頭痛嗎?”
她愣了好幾秒,然后搖了搖頭。
霍宏逸瞧著她睡眼惺忪懵懵懂懂的模樣,倒是毫不避諱地起身下了床,然后走到衣柜前拎了件襯衫出來,慢條斯理地穿上。
紀楠笙慢悠悠地坐起身,可是余光在看到他肩膀上的抓痕的時候腦袋都直接懵了一下。
“昨晚……”
男人聽到她的聲音,視線循著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,唇瓣即不可見地勾了起來。
“怎么,昨晚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嗎?”
她抿了抿唇,指節(jié)都不自覺地攥緊了浴袍。
“我……”她抬手將長發(fā)撥到腦后,不自覺地轉移了視線,“我不記得了?!?br/>
霍宏逸盯著她的側臉,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,附身湊近了她,“真應該錄下來讓你好好看看,那模樣可愛極了?!?br/>
可愛不可愛紀楠笙不知道。
但是美色當前,男人側襯衫的扣子還沒來得及扣上,這會兒半彎著腰,她倒是將他的腹肌和人魚線瞧了個清清楚楚。
“我……我去洗漱了?!?br/>
她有些慌不擇路地去了浴室,腳步幾乎都是小跑著的。
霍宏逸還在原地半彎著腰,可是唇瓣卻已經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,眼角眉梢都帶著淺淺的笑意。
紀楠笙拉上浴室的門才緩緩地放松了自己的神經。
她抬眸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,深吸了幾口氣,可是再怎么讓自己冷靜,今天的日子怎么也讓她冷靜不起來。
從浴室出來的時候,臥室的男人已經穿戴好,黑色的西裝和長褲,五官也難得溫和了起來,沒了清晨起來玩世不恭卻又帶著雅痞的感覺,清貴卻又優(yōu)雅。
“吃完早餐去參加婚禮,嗯?”
霍宏逸走上前,附身在她唇瓣啄了啄,“孫澤九點會過來,換好衣服下樓吃早餐,嗯?”
她愣愣地看著他,“好?!?br/>
有些事其實應該做個了斷,之前是不愿意看到他跟別的女人走入婚姻的殿堂,但是現(xiàn)在,心里有種意念在驅使著她,想讓她去看看,他真正結婚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。
南陽市的索娜莎大教堂。
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,教堂門口整齊劃一的兩排花籃綻放地潔白而美麗,梁佳景穿著一身白色西裝,眉眼溫和,動作禮貌而疏離地對著賓客彎腰頷首。
等了許久,都沒有等到那個想要看到的人。
時間匆匆而過,婚禮已經開始進入了倒計時,所有地賓客也已經入座,旁邊地工作人員在喊他過去,他才垂下眼瞼,眸色淡淡地轉身。
也就是在轉身地那一秒,門口出現(xiàn)了兩道身影。
霍宏逸穿著一身黑色高定西裝,眉目清雋,氣場矜貴,而他的身側的女人,眉眼如畫,五官精致,海藻般的綰成了一個發(fā)髻,在水藍色長拳地襯托下,尤其脖頸線條修長而漂亮。
也不過僅僅一眼,他就沒了任何動作。
旁邊地顧夢潔看到門口出現(xiàn)地那對佳人,禮貌地提起大大地婚紗裙擺走了過去,然后禮貌地抬手,“霍先生?!?br/>
男人看了她一眼,沒有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