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氏今日過來,是來向羅氏辭行的。
畢竟羅氏是謝府的掌家太太,若是不說一聲,就不告而別,只怕不好。
又想著羅氏之前的囑托,不論怎么說,還是過來同羅氏說一聲的好。
“二弟妹才陪著二叔母來錢塘還沒住上幾日,這么快就著急著走,到底是發(fā)生了何事?”
羅氏抬眸細細打量著身旁的俞氏,不解道。
前兩天她還拜托了俞氏,讓俞氏寫信給了她在金山寺修行的兄長,側(cè)面打探一下法海禪師那邊的消息。
如今法海禪師那邊還沒有消息遞出來,她怎么能就這樣讓俞氏走了?
俞氏抬起頭,用羅氏對了一眼,又迅速低下頭去。
“金陵家中還有些瑣事,等著我回去處理,我就不多留了?!?br/> “大嫂嫂求我?guī)湍愦蛱椒ê6U師的消息,已經(jīng)有了結(jié)果,法海禪師這些日子正閉關(guān)修行,不見外客,要過了八月食物,才能出關(guān)?!?br/> “聽大伯母的意思,待到了八月十五,要帶著錦娘一道去金山寺進香祈福,或許到了那個時候,大嫂嫂便可直接見到法海禪師了?!?br/> 俞氏話罷,也不多言旁的,起身就要離開。
羅氏忙吩咐了許娘子,親自送著俞氏出去。
好端端地,俞氏這么著急回金陵,到底是發(fā)生了什么事?
如若真是金陵家中出了什么急事,也應該是自己一個人回去,不該帶著幾個孩子回去才是。
如今俞氏帶著柳哥玉娘幾個孩子回了金陵,只怕事情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簡單。
羅氏心中有些疑惑,想當面問問俞氏。
不過瞧著俞氏著急出去,她也沒有留她下來。
羅氏心中覺得此事隱隱有些不對勁,待許娘子回來之后,又親自吩咐了許娘子去暗中調(diào)查了。
“俞氏這么著急回金陵,在此之前,她可曾見過什么人沒有?”
許娘子搖了搖頭,顯然不知。
“二夫人這些日子一直待在壽安堂里,也沒外出,奴婢不知她見了什么人。不過說來也怪,自從二夫人接到從杭州傳過來的書信后,二夫人似乎有些害怕,害怕見到姑娘。”
“今日一大早,二夫人在廊下偶遇了姑娘,還特地繞開姑娘來走,幾個丫鬟瞧見二夫人那副模樣,還以為她見了鬼呢?!?br/> 從杭州過來的書信。
難不成是俞氏在金山寺帶發(fā)修行的兄長,特意寫給俞氏的書信。
那信里,難不成說了關(guān)于錦娘的事?
羅氏在心中揣測了一番,始終沒揣測出個什么結(jié)果出來。
不過她覺得俞氏之所以要提前回了金陵,一定和收到的那封書信有關(guān)。
羅氏正要出去,只見院外伺候的管事婆子,火急火燎地走了過來。
“夫人,大事不好了,大事不好了……”
“什么大事不好了,還不快些說清楚!”
許娘子見那管事婆子一副慌慌張張,全無半點規(guī)矩的模樣,忙訓斥了她一句。
被許娘子訓斥了一通,那管事婆子忙擦著汗回道。
“夫人,姑娘今日喊了幾個花房的婆子,拿了鋤頭去了屋后的竹林,挖了起來,挖了些東西出來!”
“挖出了什么東西出來?”許娘子又問了句。
聽著許娘子這么問,那管事婆子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回道。
“聽花房的管事婆子說,是一具白骨!就在姑娘屋后的竹林中挖出來的。據(jù)說那具白骨,是以倒栽蔥的形式,給埋下去的,為的就是想要那人無**回轉(zhuǎn)世?!?br/> 錦娘到底再搞些什么?
好端端地,又怎么會讓花房的婆子,挖出來一具白骨呢?
羅氏來不及多想,一句話也沒說,帶著許娘子,就往著青蘿院去了。
那管事婆子也不敢愣在原地,趕忙又去了壽安堂,稟了謝老夫人。
羅氏去到青蘿院的時候,只見一具白骨,已經(jīng)被人挖了出來,正橫躺在竹林之中。
謝云錦帶著幾個婆子,還在往竹林深處,不斷地挖著。
“給我停手!”
羅氏突然大喊了一句,幾個婆子聽見了羅氏的聲音,趕忙停下手來。
而許娘子則是進了竹林,把謝云錦帶了出來。
看著謝云錦衣裙之上,滿是泥濘,羅氏心中的火氣,就不打一處來。
“錦娘,你這是在干什么?那竹林之中有害人的邪祟,你不要命了?快跟著我去壽安堂,在菩薩面前磕幾個頭去?!?br/> 羅氏說著,拉起了謝云錦的手,就要把謝云錦拉走。
可謝云錦就站在原地,無論什么過來拉,她就是不走。
“娘親,我不走!我知道這竹林里頭的邪祟,是什么人了?!?br/> 謝云錦從羅氏的手中掙脫出來。
羅氏低下頭了,看了一眼女兒,見女兒的面上,滿是不高興。
雖說她方才拉錦娘的時候,的確使了大力氣,但是她的心底里,也是為著錦娘著想呀!
方才錦娘說,她知道了這竹林之中的邪祟,是什么人了。
難不成錦娘真的知道,這邪祟是什么人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