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卓趁亂進(jìn)京、說降呂布、廢立皇帝、遷都長安等舉動,均離不開李儒的參謀之功。
世人把賈詡稱作毒士,其實此君才是毒士。
袁秀稍定心神,不慌不忙的施禮,轉(zhuǎn)而神色一肅,毫不客氣的駁斥道:“足下繆言……”
“豈不聞,跋扈將軍梁冀之事。”
“以殺立威,以暴服人,才是天下難服!”
“相國要圖天下霸業(yè),不可不行堂正王道。”
“袁紹狼子野心,自然不會罷兵言和!”
“朝廷權(quán)威必須維護(hù),縱然袁紹想罷兵,朝廷也不能寬宥!”
“是以,與關(guān)東諸侯一戰(zhàn),勢在必行!”
“漢賊不兩立,王業(yè)不偏安!”
袁秀最后一句話,已然是意氣高昂,斷金穿石,擲地有聲。
開玩笑。
后世知識大爆炸,袁秀不知看過多少軍史貼吧社區(qū)的精品討論帖,以及頂尖軍史專家教授的講壇,論起大勢詭辯,不敢自比郭嘉、諸葛這等妖孽,卻也沒把李儒放在眼里。
誰怕誰!
“你……”
李儒臉色微變,眼前這個豎子,好一張尖牙利嘴,明明是詭辯,卻處處占著道義說話,竟讓他立時不知該如何駁斥。
欲成天下霸業(yè),走堂正王道,道理本是沒錯的。
而董相國自比周公、霍光,也最愛聽這種話。
可在座西涼集團(tuán)的人心里明鏡似的。
朝廷那班大臣,表面上恭順謹(jǐn)敬,私下把董卓當(dāng)做趙高、王莽,痛罵國賊。
說到底,西涼軍以邊軍入京,掌控朝堂權(quán)柄,廢立皇帝,殘殺大臣。
這一樁樁一件件,早已得罪了天下人。
人心早已喪盡,反倒去學(xué)王道仁心。
豈不是倒行逆施,自取禍患。
以李儒心意,當(dāng)以殺伐治世,令世人恐懼,鎮(zhèn)服天下。
如此,進(jìn)可逐鹿天下,退可守一方霸業(yè)。
可……奈何董相國不勸說,屢次被蒙蔽,事后又追悔莫及。
李儒不禁看向董卓,果見董卓又意動了,撫掌大笑道:“好一句漢賊不兩立,王業(yè)不偏安,這話說著提氣,與某家心意不謀而合!”
李儒無奈。
不過他很快又想到對策,冷笑著沖袁秀發(fā)難。
“紙上談兵誰也可以說,那我問你,怎么一個王業(yè)不偏安,你的嘴皮子能說退諸侯聯(lián)軍嗎?”
“若不能,你剛才所講,不過是空話罷了,不足一曬!”
“才是可笑繆言!”
“這有何難……”
袁秀輕笑一聲,貌似風(fēng)輕云淡,傲然道:“我既然投效相國,自然有退敵良謀!”
“不過談笑間,可破之!”
他心中冷笑,你怕是不知道諸侯聯(lián)軍貌合神離,看似聲勢浩大,不出多久就會發(fā)生內(nèi)訌,弄了個不歡而散。
既然如此,就到了自己表演時間了。
“狂妄!”
李儒大怒,作為董卓謀士,他日夜殫精竭慮,也未能想出退敵良謀,現(xiàn)在有人竟然口放厥詞,說談笑可破,這不是打他的臉嘛,更是把他智商在地上摩擦,頓時氣急敗壞的低吼一聲:“請相國殺此豎子!”
董卓也是眉頭緊鎖,緊盯著袁秀,“說來聽聽,你有什么退敵良謀,若是欺騙某家,死罪難饒!”
袁秀施然一禮:“不敢欺瞞相國,我有五勝五敗之謀,料定諸侯必敗!”
在座一片嘩然,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的身上。
董卓坐不住了,扭動了一下身子,訝然皺眉道:“五勝五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