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唐看到范仲賢眉宇間纏繞若有若無的黑氣,如筑基強者,百病不侵,唯一的解釋就是中了隱毒。
有人將主意打到老丈人的頭上,嗨,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。
系統(tǒng)獎勵的物品中,有玄黃針,專攻各種奇毒,正好用上。
玄黃針射出,細若牛毛,陽光下不過一閃,諸人都沒有發(fā)覺。
范仲賢只感覺到五臟六腑里有一點灼熱,游走經(jīng)脈間,經(jīng)脈內(nèi)的寒流盡皆如雪遇沃湯,消彌無形。
渾身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,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黑血,身體輕松不少。
見范仲賢吐血,范佳璐一個箭步竄上前,驚聲叫道:“爹……”
范仲賢拍拍范佳璐的手背,用絲絹抹去嘴角的血跡:“父女間哪有隔夜的仇,爹都親自來請你回宮了。給爹個面子好不好?”
范佳璐紅著眼睛點頭。
范仲賢老懷大慰,這口血噴得及時。
跟隨范仲賢坐進馬車,大武皇帝準備了另輛馬車,跟皇帝出行的禮儀一樣配備。
八匹純色駿馬拉動,轎廂泥金,一路向金玉城而來。
車輛接近金玉城,兩隊神策軍呈八字排開,每人身著玄武甲,手拿長矛。
正當中位置站著一個身穿青綢的中年人,豹眉環(huán)眼,頷下微須,意態(tài)威嚴,有若一頭靜止的猛虎。
這人不是別人,正是大武國位極人臣的大柱國房正!
見馬車隊伍行近,房正的眼內(nèi)暴射出一抹精光,手按在劍柄上。
嘶律律——
馬車停下。
范仲賢揭起轎簾,目光鎖定房正:“大柱國,你如此興師動眾,所為何事?”
語氣中,有一絲絲的怯怕。
房正一個眼神示意,宰相走出,層層疊疊的皮膚褶皺擠壓在一塊,看起來更像一只哈巴狗。他跪伏在地,表情諂媚:“陛下,大柱國憂心國事。聽聞你要將秣陵國君迎回國廟,這才不惜犯顏進諫,還請陛下順從萬民之意,不可逆勢而為。”
范佳璐登上車轅,長劍斜指房正,一言不發(fā)。
有風吹拂她的衣衫,烈烈作響,自有一股英氣。
范仲賢喝斥道:“女兒,不得無禮!”下意識地身體向范佳璐的方向靠了靠。
房正被稱為大武國第一高手,實力強橫,他敢當眾殺戮,范仲賢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乍然間,萬千劍氣縱橫,眾人齊齊向后退避。
空氣在一瞬間像被抽干了,形成一個巨大的虛空漩渦。
騰起的劍氣有如矯龍,拉扯之音有如鬼哭狼嚎。
房正一劍,摧枯拉朽,勢不可擋。
偏偏他對劍氣的把握收發(fā)由心,避開范仲賢父女,直直地劈向第二輛馬車。
馬車哪里經(jīng)受得住飽含靈氣的劍氣,喀啦數(shù)聲,木片碎裂四濺。
眾人一時間驚得呆了,大柱國雷霆一擊,鬼斧神工。
房正這一劍名為正陽劍,乃是他浸淫三十年的無上劍法,一劍可重傷筑基強者!
劍氣余威久久不散,呼嘯狂霸,宛若尖針哧哧哧地打在劉唐身上。
金玉城正門發(fā)生的事情,引來無數(shù)百姓看熱鬧。見到房正與秣陵神君神像發(fā)生沖突,他們沒有偏向任何一方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