挎腰金箔薄儀刀,絲綢絨緞,銀絲過身。
大理寺共五人,領(lǐng)頭的是一個女子。
女子滿面英氣,眉心一點紅梅,兩道柳葉彎月眉,一雙落英桃花眼。
腰直背挺,氣勢讓人望而生畏。
女子環(huán)顧了一圈,令手下遣散圍觀百姓,眉目微皺,看了那錦衣公子一眼,才將目光放在鄭年身上。
自始至終,并未看尸體。
待到周圍人群散的差不多了,才單步向前一踏,躬身前傾,歪著頭問道,“你殺的?”
一股清香撲面,鄭年看到了兩顆美麗的虎牙,潔白又在威嚴(yán)的官服下露出了一絲可愛。
鄭年生平最喜歡女人的加分項一處是虎牙,一處是不突兀且恰到好處的美人痣。
恍惚片刻,連忙解釋,指著面前的錦衣少年,“他殺的。”
女子會意,雙手抱在身前,“穿著官服,你是長樂縣的?姓甚名誰?”
“長安縣的。”鄭年道,“姓鄭名年,表字少安。”
“秦捕頭呢?”女子美眸略緊。
‘我總不能說他剛溜了吧?’思索片刻才解釋道,“秦風(fēng)已經(jīng)調(diào)任京兆府,長安縣現(xiàn)在是卑職任捕頭。”
女子若有所思,“既然鄭捕頭帶著長安縣衙眾兄弟都在這兒,不妨配合我寺差辦搜查一下杏花樓,也好有個線索,如何啊?”
“樂意之至。”
鄭年不敢推辭,面前的人明顯是個大官兒,這京城境內(nèi)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跑一趟也累不死人。
大理寺女子看押那公子,剩下的三人帶著一眾人走入了杏花樓。
鄭年本著趕緊辦完事兒趕緊下班的摸魚原則,杏花樓多一眼都沒有參觀。
帶著大理寺差爺?shù)搅怂勒呱八诘姆块g之后,自然而然溜到一旁。
門口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圍的都是人。
一旁的房間屋門緊閉。
鄭年推開門,坐在圓凳上面休息,嗑起了瓜子等待差爺。
可是坐著就感覺不對勁,窸窸窣窣的聲音從不遠(yuǎn)處的床榻附近發(fā)出,鄭年弓步走了過去,一把撩起了床幃。
三個人。
兩女一男。
共用一件金黃衣裳遮擋,少年年紀(jì)不大,皮膚皙白,面色尷尬,憨憨地笑了笑。
兩邊的女子自然就是杏花樓的姑娘。
“哎!這兒有……”第一個字聲音剛從鄭年嘴里出來,嘴巴就被捂住了。
“差爺饒命!”男子一把捂住之后,整個身體貼在了鄭年身上。
“我不知道周圍發(fā)生了什么,但我……我是朝中大臣之子,若是被人知道我在這種地方,上頭怪罪下了,我爹會打死我的!”
伸出手,示意自己知道了,對方才松開手。
鄭年并不好奇床榻下方的風(fēng)景,而是問道,“你叫什么?”
“李……一……離……柳安!”男子嘴巴里像是打了一場二戰(zhàn),“柳安,我叫柳安。”
“在下鄭年。”
朝中大臣……鄭年是忌憚的。
只想過好現(xiàn)在生活的他,自然不必憑借一腔正氣去做什么事情,再說兇手已經(jīng)鎖定,更不需徒增懸疑來得罪一位朝中大臣,若是對方報仇,捏死自己如同象踩螻蟻。
“放心吧,我什么都不知道,更沒有見過你,繼續(xù)藏好便可。”鄭年說著雙手一背,走到了門口。
柳安連忙藏了回去。
“喂!那個捕頭。”剛巧到門口,一個大理寺官差行步而來,“差辦完了,你還有沒有什么要看的?”
“沒了。”鄭年拿出一把瓜子,“吃點兒不?”
“不了。”官差向里面瞥了一眼,什么都沒看到,“下去吧。”
鶯鶯燕燕們滿面驚恐,看著一行官差下了樓,大氣不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