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詩詩尖叫出了聲,最終還是放棄了在樓梯上狂奔,而是有如無頭蒼蠅一般向著這一條走廊跑來,每一個房間周詩詩都試圖要打開,這房間都是她之前打開過的,可是這一次,走廊的每一間屋子的門周詩詩都開不開。
最終到了周詩詩跑到了那個有著密道的書房。書房的門一樣打不開。
周詩詩倚著那間書房的門,捂著臉嗚咽了起來。
突然,門內傳來了“砰砰砰”的敲門聲,敲擊的力道極大,周詩詩隔著門似乎都有所感覺。
這嚇得周詩詩再次尖叫一聲,立刻從書房門上彈了起來,轉身向后退了幾步,靠到了門對面的墻上,周詩詩瞪著眼珠子,盯著那道門,一動也不敢動,可是聲音并沒有隨著周詩詩離開門而停止,而是越發(fā)快了起來,毫無節(jié)奏的敲擊聲還有著撞擊聲,似乎里邊有一個人極度地想要出來,卻出不來。
周詩詩當然也不敢上前去開門。何況她也打不開。
里面的聲音越發(fā)急躁,似乎還有凄厲的尖叫聲,和指甲撓門發(fā)生的“吱吱”的刺耳難聽的聲音。
周詩詩的眼淚順著她光滑的臉頰流了下來,她想跑開這里,可是腿像不聽使喚了似的,一動也不動。她只有無助地哭著。
過了好長時間,門內的動靜終于漸漸平息了下去。而周詩詩也順著墻壁癱軟在了書房門的對面。她低頭擦著眼淚,吸著鼻涕,以為這一段的驚悚告了一段落,就在這時,她又突然從指縫間看到了一個白色的東西,似乎正在從書房的門下向外鉆。
周詩詩的瞳孔漸漸放大,她的手瘋狂地顫抖起來,她放下了自己擦淚的手,她死死地盯著那個東西,從門縫下漸漸擠了出來。
赫然是一張臉皮,那張臉上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,還掛著一絲陰森森的笑意。
而那張臉孔,正是屬于她周詩詩。
“阿——”周詩詩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來。
可是周詩詩看到的這一切,笙歌都看不到,她就開著周詩詩張牙舞爪來回瘋跑,時不時地尖叫一聲。
最后的尖叫聲更是破了音,似乎要刺穿笙歌的耳膜了,笙歌狠皺起眉,想要上前做些什么讓周詩詩閉嘴。
可是笙歌還沒有走到周詩詩面前,一直刮著的陰風再次發(fā)生了變化。剛剛只是陰冷而刺骨的風突然狂暴起來,刮得笙歌頭發(fā)紛亂,張不開眼睛,笙歌只好抬起手來擋住自己的眼睛。
而狂風也將周詩詩從環(huán)境中喚醒了過來,周詩詩臉上的淚很快在風中吹干了,她有些茫然,不過狂風讓她來不及思考什么,也是捂住了自己的臉盡力躲避著狂風。
半晌,風聲漸漸平息。
笙歌睜開了眼睛,之前走廊的幻象已經消失,入目的還是那一間有著鬼君妻子棺材與畫像的密室,只不過這一次,密室的正中間站了個人,他和現代人穿著打扮的并不一樣,而是廣袍云袖,一席墨色衣衫,顯得他愈發(fā)瘦削。
這想必就是鬼君本人了。此刻他背對著周詩詩和笙歌,俯身撿起了之前被周詩詩扔在地上的畫像。鬼君的聲音很快傳到了周詩詩和笙歌的耳朵中:“你們打擾我的妻子,你們可知罪。”可能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說過話,鬼君的語調有些別扭,聲音也十分低沉粗礪。平靜中似乎醞釀著狂風暴雨。
隨即他用衣袖極其珍惜地擦了擦畫像,又將畫像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之前的位置,這才緩緩地轉過身來。
這鬼君身量修長,并且俊美不凡。烏黑茂密的發(fā)一絲不茍地束在頭上,鬢若刀裁,眸如寒星,只是臉色與唇色一絲血色也無,整張臉竟然只有黑白兩種顏色,而面無表情又為他添加了一絲陰森森的鬼氣。
周詩詩看著鬼君的臉,眼中迸發(fā)出了一抹驚艷與狂喜的色彩。
而笙歌則上下打量著鬼君,衡量著自己與他的實力的差距。
由于沒有靈魂羈絆作為影響,此時的鬼君連看都沒看周詩詩一眼,而是睥睨著笙歌,開口問道:“你居然差點打破我布下的幻境,你是什么人。”
“我是什么人無足掛齒,只是你這幻境布的實在不怎么高明。”笙歌對著鬼君聳了聳肩膀。
言語間,一股鬼氣包裹住了笙歌,笙歌頓時感覺渾身一冷,她微微皺了皺眉,這鬼君不愧是這本小說的男主角,實力果然不容小覷。
鬼君冷哼一聲:“你的膽子很大嘛,你可知道,我這山莊,原本并沒有這么多小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