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蹲了下去,咬住了自己的衣服,大腦瘋狂地思考著應(yīng)對策略。可是倘若黃玲瓏的鬼魂出現(xiàn)了,她能夠親自說出自己做了什么,那么事情就一定會敗露,周詩詩眼前一陣發(fā)黑。
周詩詩如行尸走肉般拖著自己的身體,來到了冰窖處,這是她進(jìn)山莊之后,拓跋陵特意為她建造的冰窖,只因?yàn)樗矚g吃綠豆刨冰。
淚水順著周詩詩的臉頰滑落,她想不出來怎么解釋,所幸只有賭一賭拓跋陵對自己的愛了。周詩詩脫掉了衣服躺倒了冰里,沒多會兒,便凍得渾身青白,瑟縮成了一團(tuán)。
周詩詩在自己即將暈過去之前迅速穿上了衣服,離開了冰窖,整座冰窖都散發(fā)著如寒冰一般的冷意,只是周詩詩進(jìn)來時(shí)能感覺到,出去時(shí)已經(jīng)感覺不到了。
拓跋陵還沒有回來,周詩詩便將自己捂到了被子里,逼著自己睡著。著涼并沒有那么快,起碼需要一場睡眠的發(fā)酵。
周詩詩這樣滿腹心事,在床上翻來覆去的,竟然也睡了過去。
再次睜開眼睛,夜幕已然降臨,透過窗戶,還能看到夜空中繁星遍布,這是在城市中看不到的景色。
周詩詩揉了揉眼睛,果然自己果然如之前所料,頭暈?zāi)X脹,雙頰滾燙,開始發(fā)熱了。而她的額頭上,正是一個(gè)冰涼浸濕了的毛巾。此時(shí)絲絲的涼意令周詩詩的頭腦清醒了些。
拓跋陵回來了。
周詩詩的心臟狂跳了起來。她輕輕起身坐了起來,果然驚動了不遠(yuǎn)處的拓跋陵,拓跋陵猛地回頭,從椅子上幾乎是彈了起來:“你醒了。怎么突然病的這么嚴(yán)重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心中有一種特別不詳?shù)念A(yù)感,還好你回來了。”周詩詩仰著頭,強(qiáng)裝鎮(zhèn)定地對著拓跋陵露出了個(gè)虛弱的微笑。
拓跋陵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心疼,但是理智猶存,他站在原地沒有動。
周詩詩從床上站了起來:“阿陵,怎么了。”
“你知道我今天去,看見了什么嗎?”拓跋陵見周詩詩起身,并沒有關(guān)切出聲,而是沉沉問道。
果然如此。周詩詩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,待到了這個(gè)時(shí)刻,突然平靜了下來,她歪著頭,依然那樣一副無害模樣:“什么?”雙頰通紅,而嘴唇卻沒有什么血色的周詩詩此時(shí)顯得蒼白而又脆弱。
“黃玲瓏。”拓跋陵狠了狠心,還是只吐出了三個(gè)字,他其實(shí)很害怕周詩詩亂了分寸,或者當(dāng)場承認(rèn)什么,可是令他出乎意料的是,周詩詩的臉上卻一絲慌亂也無,面色倒是漸漸黯然了下去:“你們還是知道了。”
拓跋陵的拳倏地握了起來,他盯著周詩詩:“知道什么?”
周詩詩有些無力的勾了勾唇角,似乎想要扯出一抹笑容來,可是卻并沒有成功,眼角倒是垂了下去,露出了個(gè)可憐巴巴的哭臉,她:“玲瓏之前一直在我身邊,倒也無事,只是自打她和小悠走的近些,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,我去看她,她更是拿你威脅我,說不要以為我有你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,她能連你也……”
周詩詩捂住了臉,嚶嚶哭訴了些根本不存在的事。也許是她以為演技好到都騙過了自己,一定能夠哦騙過拓跋陵,也許她只是仗著拓跋陵信任她。
“我,我和她起了爭執(zhí),手中剛好有你前些日子給我的縛靈索,一時(shí)沖動便……”周詩詩哽咽的說不出話來。
拓跋陵本就信任周詩詩,此番見她無奈又惶恐的樣子,對她的話更是信了大半,他搖著頭對周詩詩說:“傻瓜,何須你親自動手,誰惹你,你可以和我說啊,有我在,這座山莊,誰都威脅不了你!”
周詩詩淚光盈盈地望著拓跋陵:“我,我就是害怕……”
拓跋陵心中一軟,就欲將周詩詩攬入懷中。可是笙歌那毫無感情的話又冷冰冰的在他耳邊響起,讓他伸出的手凝固在了半空中。他的嘴張了又張,最后還是問了出來:“云兒,你可是有之前殘余的記憶?”
周詩詩一愣,她沒想到自己得來的不是拓跋陵的安慰,而是這樣一個(gè)問題,她的眸中盛滿無辜和茫然,對著拓跋陵搖了搖頭。
“云兒,不如我?guī)湍阏一厣陷呑拥挠洃洶伞?br/>
周詩詩的眼淚砸了下來,她猛地向后退了兩步,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拓跋陵:“是我這輩子有哪里不好嗎?阿陵,為什么……”
拓跋陵心中一痛,試圖靠近周詩詩,可是他向前走一步,周詩詩就向后退一步。拓跋陵忙搖頭:“不是,只不過咱們上輩子有那么多美好的回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