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斯年的家的廚房是開放式的,廚房和房間的整體風格很像,線條干凈利落,簡約大氣,各類廚具收納的整整齊齊。云舒坐在飯桌前,桌上已經(jīng)擺好了兩人的餐具,一抬頭就可以看到章斯年忙碌的身影。
章斯年系著淺灰色的圍裙,白色的襯衫袖整齊折起,露出的一截小臂有著漂亮的弧度,白天攏在腦后的頭發(fā)此刻落在額前,頂燈溫暖的黃光使整個五官都柔和下來。
不知道灶臺那里是怎么處理的,一點油煙都沒有,遠遠看去,一點都不像在做菜,像是在完成一件藝術(shù)品。
之前李蔚在她把廚房弄的一團糟時就和她說過,真正會做菜的人,廚房永遠都是干干凈凈的,動作一點都不拖泥帶水。
章斯年做菜好不好吃她現(xiàn)在還不知道,不過她遠遠看著章斯年切菜的動作,動作干脆,切出的絲都是均勻的一條一條,顯然刀工不差。
章斯年動作利落,很快便將三菜一湯端了上來。云舒搭把手,去廚房將兩碗飯盛好。
雜糧飯、雞胸肉沙拉、蘆筍炒蝦仁、白灼生菜、豆腐海帶湯。
色澤都很誘人,但云舒看著就沒了胃口——標準的減脂餐。
李蔚減肥時她曾經(jīng)陪著吃過兩餐,少油、少脂肪、高纖維、優(yōu)質(zhì)蛋白。肉確實是有,但雞胸肉脂肪含量很低,吃起來很柴,她當時吃時簡直就是嚼兩下,食不知味的硬吞下去。李蔚作為一個勵志吃遍吃遍全國美食的吃貨,吃了兩餐,就堅持不下去,至今依舊是一個一百五十斤的胖子。
但她吃人嘴短,總不好太過挑剔,便硬著頭皮夾了塊雞胸肉。
“嗯……”雞胸肉進嘴的口感讓她眼睛微微瞪大——肉一點都不柴,反倒有些嫩,事先應(yīng)該是腌過,味道不寡淡,咸鮮味里還帶著一絲類似檸檬氣息的清香,很提胃口。
云舒看向章斯年的目光有些驚訝。
“怎么?”章斯年問道。
“沒想到你會做菜,而且還做的挺好。”
章斯年嘴角帶了幾分不甚明顯的笑意:“我在美國呆了五年,要是不會自己做飯,大概早就被美國的漢堡和炸薯條養(yǎng)成一個帶著啤酒肚的胖子。”
云舒一餐飯都吃的很驚喜,雜糧飯里面的藜麥嚼起來口感qq的,生菜帶著一絲清甜,蝦仁很鮮,算得上色香味俱全。
兩人吃完飯,云舒站起身開始收拾碗筷。
她從小到大,長輩并不嬌慣她。但家境富裕,這種家務(wù)活,還是沒有干過的。她下樓前就在網(wǎng)上看了下步驟,不難。到點洗潔精,抹布擦一擦,沖幾遍,再擦干。
“對了?!闭滤鼓晔种盖昧饲米烂??!懊魈熘芪澹砩匣貋砦?guī)湍阊a課?!?br/>
“好的。”云舒點點頭,將碗筷端到洗碗池邊。
看了眼水池邊的瓶瓶罐罐,她有些不確定:“哪個是洗潔精呀?”
章斯年正起身準備上樓,看她這么問,有些不放心的又坐回桌前:“透明塑料瓶,印著藍色小花那個。
云舒點點頭,扣開蓋子,擠了一下。
瓶子里的洗潔精很滿,她用的力氣有些大。一下擠出一大團來。
“那個是濃縮型的,別放那么多。”
章斯年話還沒說完,云舒就已經(jīng)打開水龍口,水一沖,迅速出現(xiàn)厚厚一層泡泡,她連忙手忙腳亂關(guān)水。
“你剛剛說什么?”
“擠一兩滴就好?!?br/>
“啊……”云舒愣了愣,眉頭耷下來,“那現(xiàn)在怎么辦?!?br/>
章斯年輕輕捏了捏鼻梁:“等下多沖沖吧。沖到摸起來不滑,就洗干凈了?!?br/>
“好的?!?br/>
洗潔精放太多,盤子都是滑滑的,云舒第一次洗,沒有經(jīng)驗。盤子總是從手里向下滑,好在她反應(yīng)還算快,都手忙腳亂接住了,沒有打爛。
云舒沒想到洗個碗都能這么驚險,洗完一遍拿清水沖洗時,才松下氣來。
章斯年見她動作漸漸有模有樣,才起身上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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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住在同一屋檐下,但吃完飯,便各回各屋,接觸不多。
第二天,云舒依舊按照往日作息,睡到九點多才迷迷糊糊醒來。睡眼朦朧晃到樓下,看到餐桌上擺著一份早餐,雞蛋、三明治以及切成塊的獼猴桃。
旁邊留了章便簽:“小米粥在電飯煲里,早飯在八點前吃比較好。”
云舒小時候也被逼著練過幾年字,沒練出什么名堂來,圓潤可愛的少女體倒是寫的很熟練。但能看出,章斯年的字是行楷,間架結(jié)構(gòu)都很標準。頓筆處和收筆處又帶了一些個人風格,干凈又大氣。
云舒一邊用手機定鬧鐘,一邊拍了拍花生糖的腦袋:“狗子,明天帶你出去遛彎,早點叫我起床。”
花生糖搖頭擺尾,繞著她腳邊轉(zhuǎn),也不知聽懂沒有。
云舒從電飯煲里面勺出小米粥,粥里還加了紅薯,切得很碎,幾乎要化在粥里面,一打開,香氣撲鼻而來,黃澄澄一碗,裝在白瓷小碗里,很是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