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萬得被知了寺除名后，無臉面在白媛的家里再住下去，租房獨(dú)住，閑來無事，為打發(fā)時光，進(jìn)了樂樂牌局看熱鬧。有一天，看熱鬧的劉萬得引發(fā)了一件震驚南京的大事。
　　原來呀，一天前，樂樂局進(jìn)來一位高個黑臉的sd漢子，在樂樂局轉(zhuǎn)了幾圈后，忍不住就上了臺面，這一上手還就贏了，一連贏了幾手，這期間雖然也有輸?shù)臅r候，但贏多輸少。人，一但春風(fēng)得意了，往往會得意忘形。這個sd黑臉大漢也不例外，他見自己一連得手，就下了大注。可這次，他倒霉了，他倒了大霉了。就在他得意之時，一把輸了個凈光，不但連本上倉，還欠下一筆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難以償還的巨債。
　　輸了個凈光，欠下了巨債，哪里還有錢還賭帳啊？沒錢？人留下。人被牌局控制了，牌局又派人去他家索取。派去的人回來了，沒帶回錢，把這個人的媳婦帶來了，這個人的媳婦雙手抱著一個大肚子，一進(jìn)門就哭喊：“你咋跑這個鬼地方來了，啊？你不說我要生了，錢不夠出去找朋友借錢嗎？”牌局的打手一聽，就不耐煩了蠻橫的說道：“這是什么地方啊？也興你在這里大呼小叫的，管男人立威，有能耐家管去。”說著對這sd漢子說：“不給錢是不？想賴賬是不？現(xiàn)在就讓你嘗嘗賴賬是個什么滋味。”一招手，上來五六個打手，你一拳過來，他一腳回去，打得sd黑臉漢子鼻口噴血。那個女人一看急了，立馬上前，邊撲邊拉邊喊：“干什么？還要把人打死咋的？”她正往前撲著，被一個打手飛過來的一腳踢中腑部，那女人被踢出好幾步遠(yuǎn)，摔倒在地，越發(fā)哭叫，那個打手跟進(jìn)還要動腳，被旁邊的一個喊聲叫住了：“別打了，還打？三條人命。”人們望去，以為誰呢，原來是經(jīng)常來這閑逛的拄雙拐的大個子。
　　幾個打手擁過來問：“原來是個拄拐的呀，看你人不咋的，心還挺想亮，她們是你的什么人？多管閑事，再多嘴就讓你也跟著吃口鍋烙。”劉萬得瞪圓雙眼吼到：“不就是錢嗎？差多少？我出。趕快救那個女的，救晚了，兩條人命，事鬧大了。”
　　人們聽這么一喊，才醒過腔來。一邊忙扶起那個女的，一邊找黃包車。等大家把那個女的抱上黃包車時，血已經(jīng)流到地上一大片了。那個sd漢子爬起來，忙跪在劉萬得跟前，哭說：“謝了，謝了。”劉萬得喊到：“你媳婦都啥樣了？還哪有功夫磕頭，快救你媳婦去。”那個sd漢子一瘸一拐的上了黃包車，扶起媳婦剛要走，劉萬得喊到：“等一下，錢。”說著緊悠了兩拐，把一把錢交給那個sd漢子，然后急摧：“趕緊走，趕緊走。”黃包車一邊走，那血一邊滴答著，在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滴印子。
　　那個即將要分娩的女人，那個頂替丈夫挨了狠狠一腳的媳婦，那個流著血的準(zhǔn)產(chǎn)婦，那個母子生命不保的無辜女人被拉走了。樂樂局的大廳里似乎平靜下來。人們邊散邊議論著：“太過份了，真有點(diǎn)不象話。”“不知那個女的啥樣了，孩子能不能保住哇？”“啥樣？命保住了就不錯了，還孩子呢。”人們似乎把劉萬得剛才那情義的舉動沒當(dāng)回事，給忘記了，給他孤零零的單剩在那，好像沒這個人一樣。
　　人們對于樂樂牌局剛才那種霸道的行為，那種視平民百姓的人命如草芥的惡毒意識，雖然出于良知，也說兩句氣憤的話，但只是背后說說，他們已經(jīng)司空見慣了，已經(jīng)熟視無睹了。樂樂牌局就是賭錢、賭名、賭命的地方，帶著票子進(jìn)門，扔下錢財走人。染房哪有道白布的。贏了，你自己樂去。沒錢，你得拿命來償還。什么叫世態(tài)炎涼，什么叫黑白莫辨。看到這兒，你就明白了。
　　劉萬得拄著雙拐站在那，剛想說什么，就被上來的四個樂樂牌局的打手圍住了，其中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問：“你剛才說那個人輸?shù)腻X你付，對嗎？”劉萬得直了直身子說：“對，我說了，我付，多少錢？”“六十塊大洋”劉萬得問：“沒錯？”對方答到：“那有帳，沒錯。”劉萬得說：“好，我出。”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張兌票，與那四個人一起去結(jié)帳。結(jié)完帳，那個小頭目拍了拍劉萬得的肩膀說：“看不出來，你小子行啊，拐杖，拐杖，從這來的，夠仗義。”說完領(lǐng)著四個人就走了，又一次把劉萬得孤零零的剩在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