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庭院里四公子王志平和王修反應過來時,孫漢中的一只手掌已然在許悠頭頂停下,卻是如何也拍不下去了。
“怎么,是不是華蓋、鳩尾、神闕三處穴位隱隱作痛,內力運轉不濟,甚至有一種要將筋脈撐爆的感覺?”
孫漢中急忙檢查自身,但怎么也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武功練出了岔子,反而在體內察覺到一股陰暗晦澀的氣息。
中毒了!
他年輕時曾經(jīng)云游四方,見識不小,很快便得出了判斷,但任憑他如何分辨,也看不出來自己到底中的是什么毒。
“你做了什么?”
孫漢中痛得額頭上冷汗直流,許久都不見好轉。
許悠莫名其妙的攤開雙手,道:“眾目睽睽之下,我怎么可能做什么?只不過你長時間沒與人動手,又自身醫(yī)術有限,所以一直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練功出了岔子而已!”
“不過你放心,治療練功出岔子這種問題,我最拿手了,估計放眼整個青山鎮(zhèn)也沒有誰比得上我,有我在,你不會死的!”
推著輪椅慢慢來到孫漢中面前,許悠輕笑道:“不過今天時候不早了,我還得給王老太爺治病,你明天晚點過來找我吧!”
“好,許先生醫(yī)術不凡,老夫服了,明日再親自登門拜訪!”
孫漢中點了點頭,慌忙離去。
許悠已經(jīng)說得很明白了,他焉能不知自己遇到高人,被暗算了,而且還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,給他下了一種從未見過的奇毒。
而且這種毒只有許悠一人可解。
如此手段,如此下毒本領,孫漢中立刻意識到,許悠絕非尋常人物。
雖然他可以輕易將雙腿殘廢不會武功的許悠擒拿逼問解藥,但誰能保證拿到的解藥就是真的?
如果把人逼急了,他就永遠也別想得到解藥,甚至可能中更加劇烈的毒,反而得不償失。
孫漢中不敢賭,作為青山鎮(zhèn)名氣最高的醫(yī)師,他家財萬貫,小妾成群,還有很多美好的生活等著他,他不敢賭。
孫漢中離去之后,王德林深沉的目光深深望了許悠一眼,目中掠過一絲懷疑,隨即也帶著人走了。
“許先生果真厲害,志平佩服!”
王志平再次抱拳一禮,態(tài)度更加敬重,就連王修也轉變態(tài)度,不再冷臉相對。
“好了,我們先去看看王老太爺吧!”
對于二人為何如此,許悠心知肚明。
尊重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,先前許悠雖然在青山鎮(zhèn)稍有名氣,但畢竟年輕,誰都不會認為他的醫(yī)術有多強。
但現(xiàn)在,事實已經(jīng)表明,他的醫(yī)術至少不比孫漢中差多少,如此一來,醫(yī)治王老太爺?shù)南M簿透笠唤z,這就足夠讓他們重視了。
江湖,實力為尊永遠是最基本的規(guī)矩。
王家,自從王老太爺病重垂危之后,其所住的后院便受到嚴密把守。
為了防止遭人刺殺,后院內三步一崗,三班輪換,任何想要進去的人都得經(jīng)過重重盤查,哪怕是老太爺最疼愛的四公子王志平。
隨著王修和王志平緩緩走進光線昏暗的內屋,立刻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。
“志平,你又帶醫(yī)師來啦?還是個年輕人?”
“缺老,先前在外庭,許先生的醫(yī)術就連孫漢中老醫(yī)師也是稱贊不已!”王志平連忙解釋道,恭敬的向老者抱拳一拜。
許悠往屋內看去,只見擺設簡單的內屋里當中一張大床上躺著一人,被厚厚的被子裹得嚴嚴實實,在床四周擺了許多火盆。
而在屋的角落,盤坐著一名老者。
老者白衣白發(fā),白色的胡須拖地,頭發(fā)也稀疏散亂,看起來不修邊幅,而且皮膚干枯,渾身死氣沉沉,像是命不久矣。
但目光落到此人身上,許悠心中頓時一跳,連忙將視線移開。
那缺老疑惑的向許悠望了一眼,沒有多想,只說了一句:“你們隨意吧!”
隨即閉上雙眼。
“許先生,缺老是我爺爺?shù)闹两缓糜眩邢忍煳迤穼嵙Γ憧傻米鹁葱 ?br/> 王志平在旁邊低聲提醒。
那缺老根本不是先天五品!許悠暗暗無言,認真為床上的王老太爺把脈。
他沒想到區(qū)區(qū)王家竟然還隱藏著這樣的高手。
以許悠前世的見識,從那缺老身上不經(jīng)意間流露的氣息便可以看出,此人分明是先天九品,距離涅槃境也只差半步。
而且目光中帶著微弱劍意,很顯然劍術造詣不低,即便沒有真正領悟劍意成為劍術大師,也相去不遠了。
半步涅槃加上劍意,這缺老的實力放在整個流云府江湖,也屬于中堅武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