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云,沒打擾到你吧?”
門口出現(xiàn)了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,臉上一笑,露出了一層褶子。
“是吳伯啊,不打擾的。”
陳青云見狀,認(rèn)出了來人的身份,正是同村的一個老者,姓吳,他一般與同齡人一般喊其吳伯,本身雖然沒什么本事,但他的兒子吳成業(yè)卻是在墨江縣衙門當(dāng)差,父憑子貴,倒也讓人高看一眼。
“不知道吳伯來有什么事?”
陳青云讓過身來,示意對方進(jìn)來,隨口問道。
“我就不進(jìn)去了。
是這樣的,我這不剛從成業(yè)那回來嗎,路上遇到了韻和書院的張院長,他跟我說,你當(dāng)初托他稟保參與縣試的名額,沒了。”
吳伯站在門口沒動,只是說道。
“沒了?”
陳青云臉色一變。
早在之前,陳青云就決定在這次開春之后,參與這一次的縣試,考取秀才功名。
而想要參加縣考,必須要有廩生具保,以確保其不冒籍,不匿喪,不替身,不假名,保證身家清白,不是作奸犯科之輩。
為此,陳青云專門拜訪了韻和書院張院長,對方在他父親生還之時,曾多次拜訪,也算有舊,是以陳青云提出具保之事,對方當(dāng)初也是直接應(yīng)承了下來。
沒想到這時,卻變卦了。
“是的,說是那劉員外出面,給他兒子劉東要去了。”
吳伯說著,搖了搖頭。
這劉員外其實也是他們云霧村之人,財力渾厚,對外自稱樂善好施,村內(nèi)誰家有難,都可去他家租借銀兩糧食,度過難關(guān)。
但誰不知道,想要從劉員外手中借錢容易,但想要還上,可就千難萬難了,那利滾利起來,多少良田換主?多少殷實人家,從此返貧?
更有一些實在窮困的,更是家破人亡,好一點(diǎn)的從此也要為其耕田,世代為奴……
那劉家,似是也知道其風(fēng)評,專門請了家丁護(hù)院,據(jù)說每一個都練有武功,震懾的村民不敢妄動。
而吳伯之所以搖頭,卻是他知道,那劉員外之子劉東,根本不是讀書的料,文采狗屁不通,別說科考,就連當(dāng)初的童子試……那劉員外可是花費(fèi)不少。
倒是舞槍弄棒方面,那劉東算是一把好手,時常帶著護(hù)院招搖,無人敢惹,卻也人厭狗嫌。
“被劉員外要去了?”
陳青云眉頭一皺,氣血有些上涌。
他可還記得,月前他碰到那劉員外之時,對方詢問他廩生具保之事,他也十分清楚的告訴對方,自己乃是由張院長具保。
“青云啊,聽說你家也借了劉員外的銀子?”
突然,吳伯試探性的問道。
“嗯?”
陳青云疑惑的抬頭,并沒有否認(rèn)。
這筆債,其實是他父親陳伯謙在時,以陳家名下三百畝地抵押而來的。
總共換來了三千兩銀子,商定五年之期到時,連本帶利還上五千兩銀子即可,不然三百畝良田,就徹底歸為劉家所有。
本來以陳伯謙的才學(xué)本事,就算功名被革除,也不會將這筆債務(wù)放在眼中。
只是沒想到,他后來傷病加重,終究沒能扛過去,一命嗚呼,撒手人寰……所謂父債子償,這筆債務(wù),如今自然要應(yīng)在陳青云的頭上。
“你是說?”
陳青云本就是聰慧之人,三年來,每月一次吊墜封印洗禮,思維十分敏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