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溪他們剛走到張家門口,迎面駛來一輛牛車,駕車的是一位年紀約莫在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小伙子,車上坐著一位老者和一位十一二歲的男孩,男孩看見肖溪,從牛車上跳下,朝著肖溪跑過來,著急的問:“姐,你有沒有事?”
在肖溪的記憶中,有這個男孩的身影,他是前身的弟弟肖河,姐弟倆相差八歲,可以說肖河是肖溪看著長大的,肖河和肖溪的關(guān)系也是極好,肖溪性子有些懦弱,每次被同村的人欺負了,都是肖河為肖溪出頭報仇,肖溪被肖天以報恩的方式許配給路明禮時,肖河大鬧了一場,可惜,依舊沒有改變肖父的決定,因此,在肖溪嫁到路家的第一年,肖河住在學院里,沒有踏進肖家一步,不論是肖父,還是肖母,又或者是兩個哥哥,都沒能讓肖河回家,直到肖溪生下舟舟,肖河對肖父的怒氣才減輕幾分。
“姐沒事,你有沒有事?”許是因為前身的感情還殘留在這個身體,肖溪在看到肖河從未停下的牛車上跳下來時,嚇了一跳,深怕肖河磕著。
肖河傻兮兮的笑著,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,“我沒事。”
“以后不許了?!?br/> “恩!”
牛車停在他們的面前,駕車的肖川將老者從車上扶下來,老者一手扶在墻上,半彎著腰,嘴里念叨著,“這路也太差了,差點把這身老骨頭晃散架了。”
“姐,他是左大夫,葉神醫(yī)的徒弟。”
葉神醫(yī),極其神秘的大夫,他醫(yī)術(shù)高明,據(jù)說能令枯骨生肉,起死回生,但此人喜怒無常,行蹤不定,所以,人們更愿意用‘詭醫(yī)’來稱呼他。
此時,肖溪還不知道,在不久之后,她會和那位脾氣古怪的葉神醫(yī)不期而遇。
走進張家的大門,李翠萍慌里慌張的從屋里跑出來,看到肖溪,急促的說:“小溪,豆丁不行了?!?br/> “什么?”
肖溪趕緊跑進屋里。
豆丁全身抽搐,嘴里吐著白沫,身邊的肖鐘氏急得團團轉(zhuǎn)。
“豆丁,豆丁......”肖溪不知所措。
后面進來的肖河扶著瀕臨崩潰的肖溪,“左大夫,快給豆丁看看。”
左大夫緊走幾步,到了炕邊,翻了翻豆丁的眼睛,又把了把脈。
等到左大夫?qū)⒍苟〉氖址诺奖蛔永铮ごňo張的問:“左大夫,豆丁怎么樣?”
他們默默祈禱,左大夫千萬不要說出什么不好的消息,他們不光擔心豆丁的安危,還擔心肖溪的承受能力,她是否能承受得了喪子之痛?
左大夫咳了一聲,“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,能活到這么大,算他命大,這一次,寒氣侵襲引發(fā)高熱,先開幾貼藥,退了熱,他可活下去,但,以后也是個病罐子,這一生都要喝藥度日?!被蛟S一場小小的病,都能要了他的命。
當然了,左大夫還有話沒有說,那就是孩子的高熱,未必能退下來。
肖溪一聽豆丁有救,整個人漸漸的冷靜下來。
“嫂子,你家有酒嗎?”
“有!”
肖溪將豆丁的衣裳脫了下來。
左大夫看到這一幕,“你這是做什么?”難不成這個無知的農(nóng)婦,是想讓孩子裸著身子退熱嗎?這不是胡鬧嗎?
“用酒擦拭身體,能使孩子的溫度降下來?!彼呎f邊扯過被子將豆丁蓋住。
這是現(xiàn)代常用的降溫辦法。
左大夫抱著懷疑的態(tài)度,他并不認為酒能使人的溫度下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