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嘉雯說話的時候手里依舊攥著碳素筆,白紙上已經(jīng)寫了密密麻麻的文字,林嘉雯卻不愿意給林蔭看。
接近天黑的時候梁衛(wèi)國帶著朱瑩和于東回來了,梁衛(wèi)國泛油的頭發(fā)上更顯光亮,于東疲憊不堪的往椅子上一躺,甚至忘了還有林蔭和林嘉雯這兩個人,朱瑩拿著厚厚的一堆卷宗放在桌子上,對著林蔭和林嘉雯點了點頭,抓起水杯就出去了......
“身體好點了?”梁衛(wèi)國上下打量林蔭一遍,疲憊的臉上總算有了笑容。
林蔭使勁的點了點頭,又像樣的在辦公室里走了兩步,拿起那些卷宗放在了電腦旁邊。
“東子,來只‘長白山’。”梁衛(wèi)國戳了一下半瞇著眼的于東。
于東從口袋里掏出兩只,扔給梁衛(wèi)國一支,自己也點上了一支,灰色的煙霧曲折的升入半空,辦公室片刻朦朧了起來。
“好點就好!一隊缺人,小朱都頂上去了。”快速的抽完一支,梁衛(wèi)國將煙屁仍在地上踩了踩。
林蔭的頭又垂的很低,羞澀的說道:“我明白。”似乎剛才跟林嘉雯討論案情的不是一個人。
“梁隊,你就先讓他在辦公室做文員吧,這辦公室里也少不了人,接個電話,打印個文件什么的。你老弄的辦公室沒人,哪一天領(lǐng)導(dǎo)來了,不挨個處分才怪。”于東說道。
見梁衛(wèi)國沒有反應(yīng),于東又說道:“這辦公室里沒人,那些資料還得晚上朱瑩在這里加班來弄。我們在外面無所謂,她一個人忙了外面又忙里面,多辛苦。我倒是有心幫她,可誰叫咱不是這塊料呢,一看見電腦就發(fā)愁。”
見梁衛(wèi)國依舊不說話,于東知道他的倔勁犯了,不敢再跟他說話,轉(zhuǎn)過頭笑著對林蔭說道:“小林,學(xué)得怎么樣了?”
“還好。”林蔭又低下了頭。
于東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,放高聲音道:“隊伍里只有‘行’或是‘不行’,沒有‘還好’這個中立詞!”也許是怕嚇到林蔭,又輕輕的拍了拍林蔭的肩膀說道:“做個文員也不錯,風吹不著雨淋不著,不用在外面辛苦,也沒什么危險,旱澇保收。有很多大學(xué)生都爭著干呢,我們這樣的老粗想干都干不了。”
“砰”水杯砸在桌子上的聲音,朱瑩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,玻璃水杯多添出了幾道裂紋。
“得!好心當了驢肝肺。”于東輕聲說出一句,將車鑰匙從兜里取出道:“我去還車鑰匙去了。”說完也不待幾人反應(yīng),已經(jīng)推開門向著保衛(wèi)室去了。
“一會開個小會。”梁衛(wèi)國在于東出門的一刻叮囑道,說完從自己的辦公桌里拿出一盒‘白沙’,直到辦公室內(nèi)煙霧彌漫,直到三個人大聲的咳嗽。
“梁隊,少抽點,現(xiàn)在又不只有我們自己......”朱瑩一面責怪著,一面用眼睛瞥向林嘉雯,熟練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,熟練的拿起了空調(diào)遙控器。
“咦?你都做完了?”朱瑩習(xí)慣性的向著電腦屏前一掃,看著林蔭已經(jīng)錄入完的資料。
“嗯。”林蔭點了點頭。
“小林,派出所的卷宗你看了,尸檢報告你也看了。說說你的想法?”梁衛(wèi)國饒有興趣的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