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傾繞過來,見到他還抓著裴歌的肩膀,周傾眉頭一擰,上前,看著裴歌:“歌兒,你還叫了你們家保鏢來接你?”
裴歌視線瞥過抓著她手臂的手,眸子一動不動地看著他,卻輕描淡寫地否定:“沒啊,我沒叫。”
“那他怎么來了?這可是凌晨四點多?!敝軆A說。
裴歌空閑的那只手伸過來,涼涼的手指抓著他的手,用力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扳著他的,隨即她回周傾:“不知道,可能是犯賤?”
周傾:“……”
江雁聲放開她,裴歌甩了甩自己的手,她盯著他看,心情還不錯的樣子,連臉上的疲憊感都減少了。
直到他拿出手機,點開微信,將媒體外放音量開到最大,然后點開了其中一條語音。
【多倫多今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,你大概沒有見過?!?br/>
【我會買等會兒的飛機票回臨川,你到時候記得來機場接我?!?br/>
夜風(fēng)寂寂,那半迷醉半軟糯的嗓音,簡直要把人骨頭都酥斷了。
周傾想起她給自己發(fā)的語音,怎么就那么理所當然命令式的語氣呢,難道這就是區(qū)別待遇么?
“歌兒,你叫了他來接你,那你還叫我來干什么?你故意折騰我?”
裴歌是真的這會兒才想起來她原來還給他發(fā)了消息。
嗯,消息的內(nèi)容還有些曖昧。
不過這都是其次,因為她本來就打算那樣做。
人生苦短,得及時行樂,還得自己主動給自己找樂子。
聽到自己那嬌滴滴的聲音她臉上也沒什么羞恥的表情,抬手撫了撫被風(fēng)吹得凌亂的發(fā),她看了周傾一眼:“什么時候叫了他,我忘記了呢?!?br/>
周傾目光在她跟江雁聲之間流連,他不太高興地盯著裴歌:“這都能忘?你什么時候也能用那嬌氣得跟叫床的聲音叫我一句?”
“咳咳。”裴歌輕咳。
周傾只覺得有一道陰冷的目光像箭一樣朝自己射來,他側(cè)頭,對上男人略顯陰鷙的眸。
周傾眼睛瞇了瞇,他道:“你可別這么看著我,否則我會覺得你跟歌兒有一腿,那我可是第一個不同意?!?br/>
“你不同意也晚了?!迸岣桧私懵曇谎?,歪著腦袋看著周傾說。
“哈?”周傾腦袋里出現(xiàn)一個大大的問號。
裴歌直起身體,兩步走到江雁聲旁邊,她笑瞇瞇地看著周傾:“你說的對,我們是有一腿。”
江雁聲倏然側(cè)頭盯著她看,那目光異常復(fù)雜。
接著江雁聲拉著她的手腕走了,周請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。
無權(quán)無勢又窮酸的小保鏢和有錢有勢高高在上的大小姐?
他抱著雙臂打了個冷顫。
裴歌被他拉著走臉上也沒多少不耐煩,她只淡淡出聲提醒:“鄉(xiāng)巴佬,我的行李還在周傾車上?!?br/>
聞言,他停住,轉(zhuǎn)身準備去拿她的行李。
走出兩步,他又回頭,在裴歌還未反應(yīng)過來時,他伸手將她脖子上的圍巾取了。
動作迅速又利落,倒好像是早就看準了一樣。
她穿的是大衣,里面的毛衣是低領(lǐng)的,圍巾乍然沒了,冷風(fēng)像刀子一樣割著她的皮膚。
裴歌盯著他挺拔的背影,美眸漸漸瞇起。
那邊,周傾望著已經(jīng)去而復(fù)返的男人,他還未開口說話,就見他離自己還剩下兩步時,一把將什么東西扔了過來。
周傾接住一看,原來是裴歌圍在脖子里的圍巾。
江雁聲說:“東西還你?!?br/>
“你怎么知道這圍巾是我的?”周傾不明所以地問。
江雁聲看都不看他一眼,轉(zhuǎn)身朝后備箱走去,從里面拿了裴歌的箱子。
周傾兩步跟上來,他冷哼一聲壓著嗓子用這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嗓音道:“她對你感興趣只是暫時的,事實上歌兒對很多她看上的男人都這樣?!?br/>
那二十寸的銀色行李箱被江雁聲摜在地上,輪子和水泥地接觸發(fā)出嘭地一聲。
他掀開眼皮朝周傾看過來,眼神平靜無波,恍若古井深潭。
周傾瞥了眼不遠處抱著雙臂等著的女人,他說:“你肯定不認識葉輕臣吧?那才是歌兒藏在心里的人,提都不能提一下,提起你就得死?!?br/>
周傾看他好似勾了勾唇,語氣十分輕描淡寫:“這些,跟我有關(guān)系么?周少爺?!?br/>
“怎么沒關(guān)系?”周傾說:“她玩心大,和你一起也只是玩玩而已,您可千萬別當真了啊。她還在我家睡過我的床穿過我襯衫呢,她對很多人都這樣……”
“這些我沒興趣知道?!彼淅涞卮驍嗨?br/>
周傾盯著他的背影,表情有些不悅。
他取了行李箱回來,拉著拉桿走在她旁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