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西蘇府佛堂里
檀香裊裊,絲絲沁入人的鼻尖,敲擊魚目的聲音在本就不大的佛堂里尤為明顯。
佛祖面前的蒲團上跪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,舉手投足間盡是仙氣,忽略其樣貌倒是真像一個下凡來的仙人。
魚目聲還在繼續(xù),男子跪坐了許久也沒有絲毫的搖晃,此人便是羅生。
羅生沉浸在自己敲擊魚目的聲音中,聲音稍鈍,只感受到身旁的蒲團上有了些許動靜,許是有人如羅生一般跪坐在了佛堂下。
羅生眼睛都不用睜開,他聞到空氣中參雜了些許甜膩膩的脂粉氣息,嘴角輕彎,受傷的動作卻是一刻也不停。
半晌,旁邊蒲團上的人歇息了會,捋了捋剛剛因跑的動作有些大而凌亂的發(fā)髻,“生哥哥,他們怕是發(fā)現(xiàn)了?!?br/> “怎么發(fā)現(xiàn)的?”羅生仍是敲著魚目,他緩緩地說道,聲音就像是從遙遠的西方飄過來的,這般的高深莫測,讓女子眼里的濡沫更為顯眼。
“應(yīng)當是隔壁水泥匠家的幫工,他看見我倆一同進了雜貨間?!迸影櫫税櫨碌拿济劾镞€是盈滿了淚水,正是剛剛哭著跑出堂子的蘇以嬌!
“他們倒是有幾分本事?!绷_生輕笑,驀然睜眼,眼里半點恐慌都沒有染上。
“生哥哥,他們要是找那個幫工來指認我們...”蘇以嬌面上有些擔憂,她與羅生之間的關(guān)系只有她的大舅蘇理是知曉的,現(xiàn)下蘇理是死了,但保不準留了后手給蘇嘉州。
看蘇嘉州今日的表現(xiàn),應(yīng)當是相信自己就是兇手了。
“幫工?”羅生偏頭,眼睛對著蘇以嬌的眼睛,那雙眼眸里一點兒情緒都不曾有,空洞的、麻木的,更是充滿了惡意的。
“放心,那幫工回不來的?!绷_生摸摸蘇以嬌的頭,溫柔的說道。
蘇以嬌最是喜愛羅生的這幅樣子,自羅生回來之后身上不僅多了幾分仙氣,更是多了不少的神秘莫測。
她想起自家丈夫,婁羽,撇撇嘴,婁羽此人相貌平平,娶了她或許就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幸運了吧。
“生哥哥,那日你得去看看我們的言哥兒了,他長得頗為像你...”蘇以嬌湊到羅生的耳邊輕輕說道。
呼出來的熱氣一點點打在羅生的耳垂上,蘇以嬌在羅生的耳邊嬌嬌的笑道,便是在羅生一個不留神之間,貝齒輕咬上他的耳垂。
軟玉在懷,暗香撲鼻,饒是任何一個正常的男子都難以不動心。
羅生環(huán)住蘇以嬌的腰身,將頭埋在蘇以嬌的脖頸里,頭發(fā)上的雜毛撓的蘇以嬌咯咯直笑,“以嬌,別怕。”
羅生見佛堂的門,被自己的心腹關(guān)上,揚了揚嘴角,蕩起了一池的春水。
...
“現(xiàn)下婁羽在哪?”蘇嘉州問州遠道。
“公子,婁公子現(xiàn)下在晚春樓。”州遠說道。
“晚春樓?”沈葦葦皺了皺眉,這可是京城最大的青樓,好家伙,一回來就上青樓不說,自己夫人娘家出了這檔子事竟是來看都不曾看過。
“何時進的?”蘇嘉州問道。
“昨日...”州遠看了眼幾人的臉色,對于卿芙和沈葦葦總歸是兩個女子,他頗有些尷尬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