豬籠山寨面積不大,但是病人數(shù)量卻不少。這些常年忙碌于勞力的人,身體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問題。一大早,就將仇天極的門口堆滿了。仇天極這一世跟隨著老爺子學習生活,周遭的人,都算的上親近,但卻都是看著他長大了。
老爺子曾言,這些人幫他許多。所以等到老爺子去世之后,仇天極也未曾離開這個地方。反而扎根下來,與這些街坊鄰居生活在一起。至少,這里相比于其他的地方。要有人情味的多。
人情味。
這東西說不上好壞,也說不上高低貴賤。但是有就是有,沒有就是沒有。并不因為你的身份高低貴賤而有區(qū)別,它單單只存在與,那些有心的人之間。一個大家庭之中。豬籠山寨,正好孕育了這樣的氣氛。
仇天極一面將眾人迎進來,一面抬頭望了一眼天空。
在晴朗的早上,天空之中,卻掛著一輪圓月。那月亮又大又圓。血紅色的。亙古永存的血紅色的月球,仿佛靠的格外的近,站在地上,能夠看到環(huán)形山脈。那些環(huán)形的山脈,將日光折射出明暗層次不同的反光,隱隱約約,仿佛能夠看到月球之中,有一個高大的身影,蜷縮在血紅色的月亮陰影之中。
有傳聞說,那影子,是一個尊巨大的魔神。也有傳聞說,那影子,是世界,在月亮上的倒影。影子是魔神,而世界上的人,都是魔神的子民。總之,眾說紛紜。但是這個世界,確實存在這一些不同。
柳城,只是一個小城市。這里的經濟和居住環(huán)境,相當于九十年代的上海或者港臺。人們維持著庸庸碌碌的生活,大多數(shù)人,麻木不仁的生存著。但是也有一些經濟和科技極端發(fā)達的地方,宛如未來世界之中的科幻城市。當然,絕大多數(shù)人,都生活在平凡而普通的格調之中。仇天極這一世,也沒有那樣的好運氣。投胎到那些地方。
“你的肩膀受了些寒涼,將這些藥熬煮,藥渣用白布包住,敷在肩膀上一刻鐘。”
“好的,好的。謝謝你,小仇醫(yī)生。”
“哪里話,不用客氣。……你等等,你這是扭傷,……問題不大,我給你扎兩針就好了。”仇天極又叫住另一個人。
“好嘞,小仇醫(yī)生,你的手藝真是好。心底又善良。”
人群中,有人夸贊。仇天極一一笑著回應。
病人不少,但是賺的不多。這里居住的人,大多數(shù)都很清貧。仇天極為他們看病,僅僅是收取了藥材本身的錢。他施針,推拿,卻是從未收過錢的。病人來來往往,將小小的醫(yī)館堆積的水泄不通,仇天極雖然忙,但是絲毫不亂。宛如恒定的機器,將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。
旁邊賣早餐的攤子,早早收工。中年漢子的女兒,名字叫做采青的娟秀女孩,一直拿目光注視著仇天極的醫(yī)館。見到仇天極忙的團團轉,一雙眉頭早就蹙著。此時攤子一收工,她不等老板打招呼,扭身跑到了仇天極的醫(yī)館之中。
“天極哥,我來幫忙了。”姑娘沖著仇天極喊。
仇天極也不客氣,將手中的東西給她,任由女孩跟在身后打下手。
“誒,采青。”攤子的老板叫了幾句,見姑娘理也不理他。他嘆息一口氣,搖搖頭,將帕子搭在肩上,頭一矮,鉆回屋子里。
忙忙碌碌,等待病人都走完。時間已經到了正午時分。轉眼,又到了旁邊館子生意好的時候了。館子里的人又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多了起來,老板喊著女孩,讓她回去幫忙。
“天極哥,我先過去了。”
“不好意思。采青,都沒讓你休息成。”
仇天極看看時間,有些過意不去。女孩幫著他,一直到現(xiàn)在,都沒有歇腳。
“天極哥,你別跟我客氣。你不也沒有休息嗎?況且,我也沒有做什么啊?就是給你遞了點兒東西。又不累。”
采青笑著,被仇天極注視,她的臉蛋漸漸的紅了起來。胡亂的說了兩句,轉身一扭,又回了自家的小攤上。幫著中年漢子的老板招呼起客人來。館子的中年漢子姓李,叫什么不知。只知道叫三叔。早年間也是這柳城碼頭上的一個苦力。等到年紀大了,干不動了。就用攢下的錢,在豬籠山寨中開了一家館子。
館子小,利潤薄,但是客人多,日子過得還算紅火。
誰知道遇到了坊間的小混混。三叔一個激動,與他們動手之下,傷到了腰。得了下肢癱瘓。一年多前,恰好求醫(yī)到仇天極這里,被他靠著炁與針灸配合治療好了。隨后,他們的館子也搬到了這里。
因此他們一家對于仇天極格外感激。采青也就是那時候認識的。他們父女相依為命。后來采青見到仇天極的生意格外好,就時常來幫忙。一來二去,兩家之間就格外親近。加上三叔和采青做人很有分寸。仇天極以德報德,順便就教導采青識字學醫(yī)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