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得了消息,怒極攻心暈了過去。
蕭甫山和幼菫忙趕過去,老夫人已經(jīng)醒了過來,躺在床上垂淚。只有蕭甫安和趙氏在。柳氏在柳將軍府住下了。
趙氏從幼菫進門就打量她,原來只覺得她年紀小沒閱歷,性子也看著綿軟。卻沒想到她能有這種本事,不過幾天功夫,兩個姨娘都被她料理掉了。還有那曲媽媽,她幾句話就能讓老夫人幫她趕出木槿園,還得了疼愛孩子的好名聲。
見他們進來,老夫人對蕭甫山說道,“造的什么孽啊,青兒本該是個健康的好孩子……杜氏那黑了心肝的,害了我的大孫子!”
趙氏臉上一僵,永青是她的大孫子,那大少爺永成算什么?
蕭甫山坐到床前,“您保重好身子要緊,不能大喜大悲。事情已經(jīng)這樣,多思無益?!?br/> “我又怎么能不想,我后怕??!若不是幼菫發(fā)現(xiàn),那杜氏說不定還要再害青兒一次!”
府醫(yī)過來診了脈,給開了疏肝理氣的方子。蕭甫山又吩咐管事明天請?zhí)t(yī)過來看看。
一番忙碌,又陪著老夫人用了晚膳,已是過了戌時。
幼菫擔心永青,去東稍間的暖閣看了看,他已經(jīng)睡下了,臉上還掛著淚。方才應該是嚇著了。她試了試額頭,沒有發(fā)熱,便叮囑乳母丫鬟晚上勤起來看著點,千萬不要發(fā)燒了。
抬頭見蕭甫山站在后面,目光柔和地看著她。
“走吧?!彼罩氖郑隽松蚤g。
春夜寒涼,青枝送了斗篷過來,蕭甫山接過來幫她披上,系好帶子,帽兜也戴了上去。這么厚的斗篷,春日里已經(jīng)沒人用了,幼菫晚上的時候還是離不了。
房里的下人一直低著頭,待二人出了門,才敢抬起頭來。卻誰也不敢議論。兩個姨娘的事情,還有國公爺對夫人體貼如初的事情,原本都值得嗑著瓜子說上一說的。
回了木槿園,幼菫在院子里便吩咐,“抬熱水進來?!币膊焕硎捀ι剑匚荼銖街比チ藘舴?。
蕭甫山默默看著凈房門口,小丫頭是生氣了。她能生氣是好事,總比無動于衷要好。自己這幾日太過失常,他怎么能跟一個小丫頭計較。她對裴弘元有情義,那也是過去的事情,他忍下便是。自己這般跟她計較下去,怕是要把她的心越推越遠了。
幼菫沐浴出來,坐在梳妝臺前,青枝要幫她絞干頭發(fā)。蕭甫山卻走過來接過了帕子,跟青枝和寒香說道,“你們下去吧?!?br/> “國公爺您不用這樣,我自己來?!庇浊炁ぶ碜由焓忠獡屌磷?,被他躲了開。
“乖,坐好了?!彼ひ舻统翜厝幔拖駥π『⒆诱f話一般。
我又不是小孩子,幼菫心想,但還是乖乖坐了回去。
他用帕子把濕發(fā)包起來,大大的手掌包裹著,輕柔地擠壓。小心翼翼的,她沒覺得頭發(fā)被扯著的感覺。幼菫從鏡中看著他,刀削斧鑿般的臉還是沒甚表情,卻似乎沒了陰霾,目光柔和又專注。
待他散開她的頭發(fā),她感覺今日的頭發(fā)特別干爽,頭皮也很溫暖。
蕭甫山從凈室沐浴出來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幼菫在羅漢床上看書,腿上蓋了個小被子。劍眉微蹙,“不是讓你去床上嗎,受涼了怎么辦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