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風(fēng)靜靜吹著,李布的破衣爛衫也在隨風(fēng)擺動,寒下有屋的少年們,皆在看著這一出好戲。
此時壯漢干脆利落的揮手,同時開口說出了一句話。
“離文竹,去搬來桌凳,我們就在院中好好談一談?!?br/> 離文竹被點名,明顯有點不服氣道:“什么?你說要我去搬?你算哪……”
未等離文竹說完話,壯漢便是轉(zhuǎn)身一個眼神,僅僅如此,便是唬住了離文竹。
離文竹心下生怯,看了看壯漢,又看了看四周觀戰(zhàn)的少年們,而后自己給自己尋一個臺階道:“行行,我有的是力氣,桌凳而已,輕而易舉?!?br/> 離文竹言罷,寒下有屋眾少年齊笑道:“切!”
離文竹咬牙忍受著,同時快速的搬來了桌子和凳子。
“來,乞丐兄,請!”
李布愕然,居然這么客氣?他也不能差下,于是也同樣:“這位壯士,你也請!”
二人先后坐下,離文竹看著這兩個虛偽的家伙,心中只覺得作惡。
“離文竹,倒茶!”
壯漢再次出聲,離文竹一臉黑線。
“可惡的陳奪,等著吧!等我劍術(shù)進步,定要你十倍奉還。”
離文竹去準(zhǔn)備茶水了,此時壯漢開口道:“我叫陳奪,我們也不要互相客套了,直接開門見山為好?!?br/> 李布點了點頭道:“這樣甚好,本人姓李,單名一個布字?!?br/> 陳奪點了點頭道:“你先前說你并不是乞丐,又不是偷東西那一伙,還說自己只是路過,你真的是路過嗎?你到底是來干甚的?”
李布摸著下巴,思索了一下,而后開口道:“我是按照劉家祖姥姥的意思,到此開始自己全新的人生?!?br/> 陳奪瞇起了眼睛:“劉祖姥姥?就是那個號稱柳桉鄉(xiāng)幸福之首的老太太?”
李布點了點頭,陳奪心想,又是她,膽敢撕毀帝王紙,卻毫發(fā)無傷的老婆娘,她把這乞丐送到這里是什么意思?
想到這里,陳奪冷聲問道:“你自己全新的人生?為什么要聽別人的?”
李布聳聳肩膀道:“因為劉家祖姥姥,是我最信任的救命恩人?!崩畈歼@樣回答,實則也是這樣想的。
劉榕母建議李布來這寒下有屋,其實就是希望自己在寒下有屋,能夠?qū)ふ业綄儆谒男氯松蛔邚澛返臄[脫舊身份。
按照劉榕母的說法,這個世界對待乞丐不那么公平,所以凡是乞丐,最終都被迫走向了歧途。
如此一來,寒下有屋就是最佳選擇,李布便也抱著到此一看的態(tài)度,來到了這個地方。
與此同時,除了劉榕母的建議外,對于李布而言,他自己就是一個剛剛穿越到這里的新人。
在這樣一個既像唐朝又不那么像的古代,他獲得了新的生命,上一世的苦難折磨算是過去了,新的生活也開始了。
李布自然不甘心于當(dāng)乞丐,而且在這陌生的世界,聽一聽曾經(jīng)救命恩人的建議,也不是什么壞事。
除此之外,李布認為,這劉榕母或許不是一般人,她可能知道一些超出自己常識的事情。
想起那段記憶,也就是當(dāng)初劉榕母拯救乞丐,或許那一次并非巧合,因為在這個地方,夜晚不會出門已是常態(tài),而剛好當(dāng)時乞丐遇難正是黑夜。
想必劉榕母有著不凡的背景,乃至于是能力,正如李布這樣類似的。
或許當(dāng)李布用乞丐的身體,跪在劉榕母的眼前,完成乞丐遺愿的時候。
在劉榕母看來,李布就已是一個此乞丐非彼乞丐的形象了。
李布內(nèi)心想著這些,與此同時,陳奪一邊搓著手,一邊開口問道:“一個乞丐的新人生就是擺脫身份成為普通百姓?!?br/> “這么說,你所謂的新人生,就是打算入住我們寒下有屋,同我們一起生活。”
“如此一來,你也好有吃有喝的,借個衣服還能做做差事掙些銅幣?!?br/> “由此也好擺脫你這令人厭惡的乞丐身份,順利與我們?yōu)槲榱藛h?”
被陳奪的言語打斷思緒,李布想了想,這樣似乎也是一種翻身的好辦法。
于是李布開口道:“沒錯,我打算入住寒下有屋,在選擇人生目標(biāo)之前,先擺脫這乞丐的身份。”
陳奪聽到這話,忍不住大笑道:“你還真是個有志向的乞丐,看你的模樣很年輕,成為乞丐是因為家境不好嗎?”
“不過你可知道,在這個地方,想要從乞丐轉(zhuǎn)變成窮人,都是難于上青天,你哪來的勇氣?”
陳奪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,這世界不會給乞丐任何翻身的機會,就算是有手有腳,尋個差事都是不允許的。
再者而言,乞丐無家可歸,無地可種,除了步入歧途,又何談的翻身。
李布撓了撓瘙癢的頭皮說道:“這你就不用管了吧!這是我的事情,我的目的只是入住寒下有屋而已,反正這里也是誰想住都隨便的地方?!?br/> 根據(jù)劉榕母先前給李布的解釋,李布得知,在寒下有屋這個地方,其實就是一個被拋棄的建筑物而已。
居住在寒下有屋的志向少年,其實也都是柳桉鄉(xiāng)周圍,各個村落人家的無業(yè)者,偶然闖進柳桉鄉(xiāng),并且愿意在這里鍛煉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