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雨,你看這點心,明知道沒人喜歡,還非要湊上前來礙眼,這不是犯賤嗎?”
聽雨心下忐忑,但還是識趣地附和點頭,“小姐說的是,奴婢這就把它端走?!?br/>
說著便要上前,只是還未碰到裝點心的盤子,那盤點心便被另一只手奪了過去。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指桑罵槐,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說話拐彎抹角的女子,拐那幾個彎是為了彰顯你學識好嗎?呵....真是...”
“聒噪?!?br/>
話還未說完,孟辭將手中路邊買來的坊間傳聞錄遞給了身后的撿枝,終于抬眸將視線落在閉嘴的倆人身上。
“董小姐,嬌嬌,要是想吵架,可以先出去吵完再進來,拾翠,去催一催小二,怎么這么久了飯菜還不上來?”
拾翠屈身退出去,“是,小姐?!?br/>
孟嬌嬌與董馥互相對視一眼,倆人誰看誰都不順眼,真真是肉中刺眼中釘,恨不得咬牙切齒離對方再遠些。
像是彼此身上都帶著什么不可靠近的臟東西。
“哼!”
“嘁~”
孟辭:“.....”
其實她真的不想越俎代庖替董縣尉管女兒,可董馥為什么要黏著她們一起出來?
對于這個疑惑,孟辭一開始是半知半解,不是很確定,所以只能靜觀其變,現(xiàn)在差不多是明白了。
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,董馥有點抖m傾向,但歸其根本緣由,是因為自幼喪母,家人忽略,性格又交不到朋友,還被身邊人畏懼。
看似不在意,實則拔高的語調,逞強的兇狠,都在彰顯著她極力表現(xiàn)出自己的存在感。
嘴上得理不饒人,實際遇事膽怯弱小,典型的缺愛型暴走熊孩子。
也許曾經期望過被在意,但時間久了便破罐子破摔,可她內心還是有一處柔軟,不然不會那么重視她母親流下來的遺物。
嗯....若是用動物來形容的話,孟辭覺得孟嬌嬌像是一只時而張牙舞爪撓你一臉花,時而又審時度勢賣萌乖巧服軟,但惹急了也會發(fā)瘋嗷嗷嗷的虎斑貓。
而董馥的話,更像是一只虛張聲勢,想要讓別人在意她的小刺猬。
但因為那一身刺幾乎沒人肯理會她,于是她故意去招惹是非,只是碰到硬茬的話也會蜷縮起來,用最鋒利的長刺,護住最柔軟不可觸碰的腹部。
又等了快半柱香的時辰,拾翠回來身后跟著端菜的幾個小二。
“實在抱歉,幾位小姐,今兒個實在太忙了。”
那領頭的小二還算會說話,孟辭倒也沒怪他,反倒讓拾翠給了點碎銀子當賞錢遞給他。
對方千恩萬謝地下去了,還贈送了一壺果酒給孟辭她們。
“什么果酒,我嘗嘗?!倍テ饺绽锸染疲炔患按乇阕詡€兒抓過那酒壺,結果不知道為什么,突然驚叫一聲,松了手。
酒壺落地碎裂,董馥看著手上拇指溢出來的血珠,罵罵咧咧。
“什么破酒壺,都....”
身后丫鬟趕緊上來用手帕給董馥包扎,另一個丫鬟則蹲在地上收拾那酒壺的碎片,孟辭用膳時抽空看了一眼。
“等等,拿過來給我看看?!彼l(fā)現(xiàn)了一絲不對勁之處。
那丫鬟不知道該不該聽孟辭的吩咐,遲疑地看向董馥,而董馥聽了孟辭的話,眨了眨眼有些愣神。
便沒來得及給丫鬟眼神,就在這時,拾翠走過去把丫鬟用帕子包起來的酒壺碎片托放到自己雙掌之中,呈給孟辭看。
就在孟辭拿起其中一片碎塊仔細察看的時候,旁邊隔的不遠的孟嬌嬌發(fā)覺除了異常,放下手中用膳的筷子,探過視線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