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棘刺
　　
　　時雨憐一走出房間，反手關(guān)上了門。頭戴面具的高大男人正在門外等待著他。
　　
　　面具男怪聲怪調(diào)地說：“真溫柔啊，時雨小子。”
　　
　　時雨憐一沒對這句評價做出回應(yīng)，只是陳述著自己的成果。
　　
　　“刪除記憶后再提出相似的問題，如此重復(fù)了數(shù)次后，得到的答復(fù)與機器檢測的數(shù)值都基本相同。如果不考慮有比我更強的無常法使施加了影響，應(yīng)當可以認為他們對此一無所知�！�
　　
　　如日常閑聊一般，時雨憐一以與平時無異的聲調(diào)，說出了足以令人背后冒冷汗的事實。
　　
　　剛才兩人在房間內(nèi)的對話已經(jīng)不是第一次上演了。
　　
　　瀧澤的驚懼、惱怒、哀悼、懺悔，這一切都已重復(fù)了數(shù)次。
　　
　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。
　　
　　在詢問過后消除對方的記憶。而后，裝作初次見面那樣走進房間。更改提問的方式，觀察他的反應(yīng)，收集另一批數(shù)據(jù)對比，以此印證方才的話語。
　　
　　為了確保真實性，為了不讓對方在長時間的詢問中探求意圖，思考謊言，為了不讓他在過大的壓力下提前崩潰，而不斷重復(fù)。
　　
　　瀧澤吉久對此一無所知，他每一次的表現(xiàn)都是真實的。
　　
　　不過，即使當事人沒有主觀認知，在旁人眼中，一次又一次上演的相同劇目帶來的感觸也會消退吧。在現(xiàn)實中目睹機械重復(fù)著的行動，眼中所注視的究竟是一無所知的人，還是被無形的線所操縱的木偶呢……無論往哪個方向思考，得到的答案都不會使人愉快。
　　
　　“拉倒吧，創(chuàng)界法使就算想搞事也不會在雜魚身上下功夫。這樣事情就簡單了！”
　　
　　好在面具男從不在乎這些小事。他人的看法與思考對這個人而言從來就沒有意義，把時間用來思索今晚吃什么夜宵都比考慮那些要有意義得多。
　　
　　時雨憐一思索片刻，問道：“關(guān)于公孫的能力……”
　　
　　沒等他說完，面具男就嗤笑著打斷道：“關(guān)我屁事？想知道就自己問他。走了，準備準備今晚把這事解決了�！�
　　
　　面具男大步走開，時雨憐一苦笑著跟上。
　　
　　“您打算今夜就決勝負？”
　　
　　“就今天，就今晚，早點結(jié)束我好回去睡覺�！�
　　
　　“聽上去您很疲勞。”
　　
　　“廢話。兩件事全擠在一天了，害我一大早就得臨時上天去和皇帝扯淡。光是來回就耗了大半天的時間，連個午覺都沒得睡！什么世道�！�
　　
　　面具男罵罵咧咧地走了，時雨憐一跟在身后，將他的抱怨一并當成了耳旁風。
　　
　　他們走到室外，同樣帶著面具的女孩正等待著兩人。面具女平伸雙手，以單腳的足尖維持平衡，在花壇邊一下下蹦著，見時雨憐一來了問道：“時雨君也來打工嗎。”
　　
　　“這位先生不像是想給我薪水的樣子，叫做課外實踐會更恰當吧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應(yīng)該有吧。說起來，我的時薪是怎么算的啊？”
　　
　　面具男沒好氣地吼道：“你跟老板頂嘴、踹老板的背、單獨作戰(zhàn)連個白癡都拿不下來，就這還好意思要薪水？！滾蛋！”
　　
　　“好過分。”
　　
　　時雨憐一看著那張面具，聯(lián)想到了她平日的表現(xiàn)，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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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夜間8點35分，污水處理廠外。
　　
　　“你將這稱之為最大限度的幫助？！你的頑固將令胸前的十字徽章蒙羞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