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厲擎蒼只是用極淡極淡的語氣說了句“一時找不到女伴”后,就主動握起她的手,帶她離開。
這短短幾分鐘,陸亦雙卻感覺自己就像在坐過山車一樣,剛剛飛上了天的心,此刻卻重重摔在了地上。
*
華鋒醫(yī)療的年會,還是一如既往的震撼豪華。
只是,陸亦雙從頭到尾都沒了任何興趣,就像一個木偶般,跟在厲擎蒼身旁,跟形形色色的人寒暄。
華鋒醫(yī)療的劉董事長,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。因為年年跟國仁醫(yī)院合作,多少有些交情。此刻他正站在厲擎蒼面前,看了旁邊的陸亦雙一眼:“厲院長,你年年都帶陸小姐來參加我的年會,不知道你們是什么關(guān)系,是不是好事將近了?”
劉董事長當(dāng)然不知道,他這一句話,就像一把鋒利的剛刀,直接插進(jìn)了陸亦雙的心里。
其實之前年年來這里時,他們都還是夫妻;只是現(xiàn)在,不是了……
陸亦雙不知道自己在惋惜什么,無意間一撇厲擎蒼,他臉上竟也充滿了落寞,但片刻后就消失得無隱無蹤,換上了一臉淡然:“劉董事長誤會了,我們只是普通同事關(guān)系而已。”
聽他這么說,陸亦雙抓著紅酒杯的大掌,都微微顫了顫。
……
因為劉董事長對厲擎蒼特別熱情,硬是跟他聊到十一點(diǎn)多,才肯放他走。
厲擎蒼和陸亦雙出來時,外面早已空無一人。夜色涼如水,讓穿著單薄禮服的陸亦雙凍出了雞皮疙瘩,不停瑟縮著。
片刻后,她就突然感覺身上一暖。低頭一看,厲擎蒼已經(jīng)將他的燕尾服脫下來,披在了她身上。
料子極好的燕尾服,摩擦著皮膚很舒服,上面還殘留著他的體溫,他的氣息,讓陸亦雙感覺到陣陣暖流,從心底升起。她不由得扭頭,緊緊盯著他剛毅的側(cè)臉看。
“今天,謝謝你。”此刻,他的聲音如大提琴般低沉,悅耳,撩撥著陸亦雙的心弦,讓她瞬間就放下了剛剛對他所有的不滿,連忙說,“不用謝,這是我應(yīng)該……”
只是,她話還沒說完,厲擎蒼就驀地打斷了她:“你不用買票了。明早,我會讓司機(jī)開車送你回a市。”
剎那間,陸亦雙的心弦就像被繃斷了般,彈得她很疼。但她還是馬上說:“謝謝。”
可就在他們往車庫而去時,不遠(yuǎn)處突然有一個身影,朝他們走了過來。
那身影越來越近,陸亦雙看著那輪廓也越來越眼熟。直到那身影在她面前站定,她才驀地認(rèn)出來,萬分訝異地瞪大了雙眸:“何偉祺?”
昨晚,何偉祺在收到秦仲媛的彩信后,一晚上都沒能睡著覺。
今天一大早,他就爬起來買前往上海的高鐵票。但今天票務(wù)繁忙,他也只買的到下午出發(fā)的。
因為他沒有兌現(xiàn)對嚴(yán)夢潔的承諾,陪她去縣城找嚴(yán)正,一上午,嚴(yán)夢潔死纏爛打著,硬是不準(zhǔn)他來上海,最后還把他的車票給撕了,把他的身份證也藏起來,讓他乘不了高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