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26號那女的竟然是個孕婦,都懷孕十周了,哎!不珍惜自己連下一代也害了。”
“看上去好年輕啊,不到二十歲吧。長挺漂亮的,哎!可惜了。”
“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要不了了。”
戒毒所
幾名女警管員的議論聲漸漸遠去,伴隨著‘哐當’幾聲鐵門合上的聲音,走廊內(nèi)再度恢復了一片沉寂。
林沫冉神情木然地靠在窗邊,穿著一身寬大的藍色長袖衫,胸前貼著號碼牌“市二女子戒毒所26號”,同色褲子松松垮垮地掛在不盈一握的腰上,時不時的要提一把。
那男人不許她系腰帶,也許是防止她自殺,也許是想要更深的羞辱她。
她這么呆呆的站在窗邊,一只手提著褲子,輕輕撫摸著肚子,一只胳膊搭在窗臺上墊著下巴,從吃過早飯她就站在那里,整整三個小時,期間毒癮犯了也沒見她改變姿勢。
這間屋子本來是雜物間,是整棟樓唯一的死角,窗戶很小,被一棟樓擋得嚴嚴實實,照不進陽光。專門為她騰出來的,其余的戒毒女統(tǒng)一睡在集體宿舍里。
那個男人是想讓她有蹲監(jiān)獄的感覺吧,才故意這么安排。
沒想到他會把她丟這里面來,編上了號碼,就等于標上了污點,爺爺是打過鬼子的紅軍,爸爸媽媽是警察,而她,卻成了吸毒犯。
從來沒有覺得這么凄涼過,人悲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,眼淚都跟著麻木了,不會往外流了。
祁尊,為了跟你離婚,我連底限都徹底丟了,而且,還害了未成形的孩子,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巨大了?
爺爺、爸爸媽媽,你們一定失望透了吧。
這樣的環(huán)境根本不適合戒毒人員戒毒,就算是正常人被關(guān)在這里都會受不了,長期關(guān)下去不瘋才怪。又是‘哐當’幾聲鐵門響,伴隨著“嗒、嗒...”的高級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音,由遠及近,停在了門口。
林沫冉凄楚地笑了下,轉(zhuǎn)過身面向著門。
這么揪心的腳步聲,除了他,不會是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