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著身上逐漸泛起的銀光,孟游也是知道這是個機會,索性干脆直接收起了護體的銅皮,任由那凜冽的肅殺之氣直接轟擊在了肉身之上!
在收起銅皮的一瞬間,孟游渾身的衣衫便是爆裂開來,一身完美的肌肉上銀、銅兩色光芒不停地交替著。孟游死死的咬著牙,讓自己保持住那最后的一絲清醒,那種內(nèi)外皆有的疼痛,讓他甚至連痛呼都是發(fā)不出來。
一旁的小烏龜雖然也是焦急萬分,但是在那巨大的威壓之下也是動彈不得,只能滿臉焦急的盯著孟游與梁裴,若是事情真的到了控制不了的邊緣,那龜爺就只能玩命把這小子給保下來了!
下定決心的小烏龜看著渾身血污的兩人,剛準備咬牙拼了,卻發(fā)現(xiàn)身旁的肅殺之氣似乎削減了幾分,小烏龜抬頭看去,那仿佛自天幕垂下的火焰瀑布,也是逐漸的消散開去。
那種極致痛苦消散帶來的舒坦感讓孟游緊繃的神經(jīng)突然放松了下來,絲毫沒有發(fā)覺自己的身上此時已經(jīng)遍布著淡淡的銀光!
遠處,頭發(fā)胡子被燒焦的凌云子急忙的御風而來,一臉心疼的抱起了孟游和同樣昏迷的梁裴,身后一個同樣須發(fā)皆白的矮小老者緊隨其后,看到滿身是血的二人,皺了皺眉道:“不是說將藥峰弟子都疏散了嗎,這怎么還有兩個!”
凌云子心疼不已,沒好氣的道:“老子怎么知道!凌劍子!祖師讓你來執(zhí)行此事,你竟然還不放在心上!”
被稱為凌劍子的老者一看就是脾氣不好的那種,身后三尺青鋒嗡嗡作響:“先把你徒弟送去養(yǎng)傷,日后有什么事,我劍峰都接下了。”
怒氣沖沖的凌云子也顧不得和這個同門師兄找麻煩了,罵罵咧咧的便是帶著三人朝著山腳下飛去。
小烏龜在二人御空而來之時便已經(jīng)躲進了小抖抖的懷里,心里雖是焦急,但是此刻也不能露出自己的蹤跡。
凌劍子雙目微瞇的盯著那片已經(jīng)遍地狼藉的樹林,似乎在其中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異樣,可還沒等他仔細檢查,腦海中便是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:
“劍子,來丹爐見我?!?br/> 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藥峰之下,有著一處與山同大的巨大山洞,山洞內(nèi)四處肆虐著橘藍色的妖異火焰,那火焰的溫度極高,就連凌劍子這種化嬰境巔峰的劍修強者都是不得不動用本命飛劍,將那灼熱的氣浪切割開來。
山洞的洞壁上刻滿了各種各樣的符箓咒印,用來鎮(zhèn)壓這灼熱到極致的火焰。
整座藥峰,便是這藥仙宗內(nèi)最大的一處丹爐所在!
山洞的正中央,被橘藍色火焰團團包圍的一處石臺上,懸浮著一把通體雪白的七尺長刀!那長刀上散發(fā)出的肅殺之氣,與剛剛切開整座藥峰的氣息如出一轍!
作為藥仙宗外門劍峰之主的凌劍子,在見到了那柄長刀之時,也是不由得渾身戰(zhàn)栗!
修道至今已經(jīng)足足七百年的凌劍子趕忙收起了心神,恭聲道:“凌劍子,拜見祖師!”
在山洞的盡頭,有一道枯瘦的身影盤膝而坐,那枯瘦身影似乎是由一道光影組成,在那光影的中央,懸浮著一顆散發(fā)著七色光芒的丹藥。
那光影組成的老者笑著點了點頭,對著身旁那道略顯木訥的身影道:“問劍之事,還要麻煩你了。”
老者身旁那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,也不見他有何動作,身后便是竄出了一把飛劍,狠狠的將凌劍子擊出了洞外!
飛劍迅速飛回,沒入了那木訥男子的身體。老者無奈的看了看這個漢子,還真是霸道無比,就連問劍這種事,都是做的如此果決。
那木訥漢子似乎不會言語,伸出手,就那么淡淡的看著被凌劍子尊稱為祖師的老者。老者微微一笑,搖了搖頭:“還不到時候?!?br/> 漢子皺了皺眉,第一次出聲道:“欺負一個沒爹沒娘的孩子,你很有成就感嗎?”
“怎么跟藥先生說話呢!你這個憨包,為師平時就是這么教你的嗎!”漢子的頭被砸了一下,聽那清脆的聲音,砸他的似乎是一個酒葫蘆。
漢子身后,老乞丐與白澤不知何時來到,那一臉木訥的漢子站起身,默默地站在師傅身旁。
老乞丐一臉怒其不爭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子:“平庸啊,不是為師說你,整天板著個臉干嘛呢,能不能學學你那小師弟,臉上多些笑模樣,這樣為師也能開心點不是?”
見那漢子依舊面無表情,老乞丐也是氣的直擺手。倒是那俊秀的不像話的白澤看著那老者,抱拳微笑道:“見過丹祖大人。”
那瘦的似乎只剩皮包骨的光影老者笑著回應道:“白城主客氣了?!?br/> “行了行了,整天你好我好的干嘛啊,這么大年紀了,不累嗎?!北环Q為丹祖的光影老者無奈的看著這個年紀越大,脾氣也就越怪的老乞丐,輕聲道:“不負所托。”
老乞丐瞥了眼那散發(fā)著肅殺之氣的七尺長刀,點了點頭,沒有言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