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鵬錦把剛才陳易如何打他,如何打這位勸架的老人,自己是如何委曲求全,老人是如何遭受了無妄之災(zāi),添油加醋的跟來到的兩名警察說了一便。
“你說誰打你們?”
警察疑惑的問道。
“他,就是他!”張鵬錦憤怒的回過頭,指著剛才陳易的位置。
一回過頭后,張鵬錦就傻眼了。
陳易還在那里,只是姿勢不大相同,剛才還囂張跋扈的抽著煙譏諷他們,現(xiàn)在竟然跟舅舅一起躺在地上,滿臉痛苦的呻吟著。
警察再次確認,“你確定是他?”
張鵬錦肺都快氣炸了,早就知道這貨無恥奸詐,沒想到能無恥到這個程度。
他哆哆嗦嗦的指著影帝級別的陳易,悲憤難鳴,“他是裝的,他在演戲,你們千萬別被他騙了,剛才他還在毆打我和舅舅!”
“警察同志,你們可不能只聽一面之詞,是這兩人訛詐不成又動手的,你們可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,今天他敢訛詐,還敢動手打人,明天說不定就敢去搶劫,后天就成了殺人犯!”
陳易這個時候也不亂哼哼了,說起話來跟連珠炮一樣。
警察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,心頭不由一陣郁悶。
這種扯皮的案子最難辦,誰說誰有理,只能各打三十大板完事。
他們又詢問了幾位目擊者,確定心中猜想,就是一個典型的碰瓷訛人的案子。
只是被訛的那小子挺聰明,來了個以其人之道還之其身。
“好了,你們也別演了,全部跟我回警局!”
其中一名警察極其不耐煩的說道。
“哎呦,不行,我要去醫(yī)院,疼死我了。”
趙老六這個時候突然哭喊道。
陳易也跟緊跟趙老四的步伐,“我也要去醫(yī)院,疼啊,真的疼啊,他剛才把我胳膊拉斷了。”
張鵬錦一看不好,這兩人都去醫(yī)院,那誰去公安局?
他做傳銷時被這些警察追怕了,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畏懼感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躺在了地上。
看著這三個人的表演,周圍人哭笑不得,這也太明目張膽了!
現(xiàn)在不止警察,連醫(yī)生也不耐煩了。
雖然這些碰瓷的人會到醫(yī)院去做些檢查,可絕對不會接受治療,只要一方答應(yīng)賠償損失,另一方立馬活蹦亂跳收錢走人,醫(yī)院只能白忙活,根本賺不到幾個錢。
盡管他們很想把這三人扔下不管,但他們的演技實在太過高超,現(xiàn)場聚集的人群也是越來越多,萬般無奈之下,只能把這三人抬上救護車。
警察跟在救護車后面,行到一半時就拐彎離開,不見蹤影。
這種案子純粹浪費時間,弄不好這兩方能在醫(yī)院折騰上一整天,他們哪里有空陪著瞎折騰。
三人到了醫(yī)院,所有檢查走過一遍,結(jié)果自然沒有半點問題,就是連哭叫的最厲害的趙老四也沒有檢查出任何毛病。
“醫(yī)生,醫(yī)生,疼,我真的疼!”
趙老六面容扭曲,死死抓住醫(yī)生的手,不讓他離開。
“醫(yī)生,我也疼,我也是真的疼!”
陳易跟趙老六一樣,也抓著醫(yī)生不放。
“你他媽別說你也疼!”
張鵬錦剛想也跟著叫喚,還沒出聲,就被醫(yī)生堵了回去。
這三人實在是太奇葩了,檢查結(jié)果都被出來了,什么事情也沒有,怎么還一個勁的喊疼。
問他們哪里疼,老頭說不上來,只說自己整個半邊身子都疼。
那個姓陳的家更沒有節(jié)操,老頭說什么他就跟著說什么,老頭做什么他也跟著做什么。
那個姓張的還好一點,只說肋部有問題,可檢查結(jié)果顯示他的肋骨好的不能再好,一點問題都沒有。
醫(yī)院里看熱鬧的病號家屬擠滿了樓道,紛紛出言痛罵這三人沒道德沒底線,要求醫(yī)生趕緊他們攆出去,不要浪費救治其他人的時間。
醫(yī)生護士們兩相為難,只能把他們推進一個沒有人的病房,“留院觀察”。
“嘿嘿,趙老六,很疼對吧?”
見醫(yī)生護士全部離開,病房里只剩下他們?nèi)撕螅愐仔笨吭诓〈采希{(diào)笑道。
“疼!”
趙老六躺在床上,咝咝抽著涼氣。
不止是疼,簡直就是痛入骨髓,讓他說話的力氣都沒有。
“疼就對了!”
陳易斜靠著,悠然自得的說道。
“小兔崽子,你下了什么黑手?”
病房里除了他們?nèi)耍贌o其他人,張鵬錦也不再裝了,從床上跳下來,抓住陳易的領(lǐng)子問道。
他從做完檢查之后就感覺不對,在風(fēng)水街時,趙老六明明被他按在地上痛打,為什么一點毛病都檢查不出來?而且他也能看出來,趙老六的疼痛不是裝的,是真疼。
只是在檢查時一直被這小子插科打諢,弄得連醫(yī)生都不相信他們,把他們真當(dāng)成碰瓷兒的給扔到一邊。
“你如果不想和趙老六一個樣,就趕緊放手,我的脾氣可沒那么好!”
陳易不以為然。
張鵬錦聽到這話,立即像觸了電一般,連忙后退兩大步。
他真怕自己也被收拾一番,光看舅舅那個表情,就知道那不是人受的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