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方才吐白,一行三人早已在山路走了老長時間。
今日大有不同,行走最前頭老叟明顯是精心梳妝一番,一改往日邋遢形象,換上清新干凈衣裳,簡直換了一個樣一般。
“可要跟緊上來,慢吞吞的!”
老叟回頭一瞥,責怪目光落在行走最后面百里不羈。與其說百里不羈走最后,更確切一點來講,是百里勉勉強強跟上老叟步伐。
老叟輕視呵呵道,“虧你還是年輕有力,走山路還要落下老段距離,看你比老叟都不如。”
百里不羈累得無話反駁,眼珠子往左邊溜動,兩手拉著結實繩索,雙肩被厚重藥箱勒得酸痛酸痛。
他嘟囔,“站著說話不腰痛,背那沉甸甸藥箱之人不是你,你當然說話輕松。”
老叟特意拉高聲量,喊道,“小子你說啥,別欺負老叟耳背,有埋怨話大膽說出來,說你不樂意跟隨老叟,大可丟下藥箱甩頭走人,老叟絕不挽留半句。”
百里有求于人,他忙搖手苦笑起來,“哪里敢,晚輩能跟隨老叟這可是晚輩福氣,晚輩高興還來不及,怎么會有半句怨言。”
“沒有那就是最好,有的話可要講出來,憋在心里頭可會憋壞自己的。”
老叟得意大笑幾聲,捋著胡子慢悠悠走動,苦得百里。山路崎嶇本身就不好走,還要帶上四個藥箱每一個都重如石塊藥箱,光是跟隨幾乎耗光百里周身氣力。
“百里哥哥!”
張雅卿轉跑百里身邊,關切道,“我來幫你提一個藥箱,不用你那么辛苦!”
“雅卿少管事,爺爺可不舍得讓你背藥箱,這活是那小子心甘情愿干的。你也不要搶著干,不然小子可會不開心的,心里頭會對你埋怨的很。”
老叟冷不防冒出一句,百里白眼道,“是呀是呀,老叟您還真了解我,搶了我還真的會不開心。”
“哈哈!”
老叟仰笑而走,張雅卿卻偷偷打開藥箱從里頭翻出一藥草,話也不多說直接塞入百里嘴內。
“噓!”
張雅卿防止百里不羈吐出手按住其嘴巴,悄聲道,“不用讓爺爺知道!”
百里不明嘴內含著何種藥草,看到塞入藥草之人是張雅卿,他深信不疑嚼動起來。說起那藥草味道,淡淡的,跟和清水沒有兩樣。
倏忽,乏力手腳充滿力量,心脾更有一種說不出來清爽感。
百里驚奇看向張雅卿,“這是?”
張雅卿俏皮一笑,壓低聲音嘻嘻道,“龍力根!”
立在村口門匾殘破不堪,微風中咯吱作響,搖搖欲墜。百里等人站在村外多時,全無半點人聲犬吠,荒涼可怕。
“寧波村?”
百里念上門匾陳舊文字,放眼前望去,人影全無有的也是雜草左右擺動,靜悄悄。
“這是村莊?一個人影都不見,就算再小村莊都該有點人氣才對,可這里什么都沒有?”
百里帶著困惑目光看著身邊老叟,老叟沉了沉眼,抬起右臂放聲道,“進村吧。”
老叟在前張雅卿跟隨其后,扭頭發(fā)現百里發(fā)愣,她招手呼喊道,“百里哥哥,快點跟上來,不然我爺爺又要生氣啦。”
“好!”
寧波村面積不算大,建筑茅草房數量異常之多,一房挨上一房緊密分布。
“啊,啊,啊!”
臉色蒼白鄉(xiāng)民隨處可見,悉數軟躺路邊,嘴巴不住發(fā)出身體作痛慘叫音,死氣沉沉不見半點生機。
“救命,你們是郎中嗎?救救我,我好辛苦。”
病魔折磨之下,鄉(xiāng)民無力動彈,紛紛伸出右手以此換來百里一行人駐步。
張雅卿悲憫鄉(xiāng)民飽受痛苦,疾走幾步,“爺爺,我們著手施行救人,看著鄉(xiāng)民難受樣子,我心里不好受。”
“等等!”
老叟格外嚴肅左右張望,腳邊鄉(xiāng)民低聲下氣懇求視而不見。